江成远循着定位找上来，反而比他还先看见，“好
，你小心点，坐下吧，别摔。”
肖舟抓着手机，“摔不。”他垫脚探头，踩着松软
泥，开始往山下走，“你到哪？”
小山道上石阶又破又陡，清醒着走起来没问题，醉醺醺就容易糊涂踩空。江成远远远看着，皱起眉，有些急，“
让你别动，你不听吗？”
脚步停，肖舟呼吸两下，站着不动。
江成远松
口气，又抿紧点唇，他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去，抬头看见肖舟站着等他，身后是夜空，更远处是城市和江面，肖舟说得不错，今晚星星很漂亮，点点星芒闪闪地落在他肩上，脸颊散发点柔和光。
肖舟勾起嘴角笑，他说，“在看星星。”
江成远哄着醉鬼，声音温柔，“星星好看吗？”
“好看，现在起雾，刚刚很亮也很多，可惜你来就看不到。”
“没关系，晚点雾会散。”
“可不知道要等多久。”
肖舟松口气，“今天太晚。”
“晚什
？”
“过12点。”
江成远怔，隐隐知道他是什意思，声音都放柔，“你在等吗？”
另头声音被酒气熏染得低沉，尾音却绵软着，像勾勾扯扯融化糖丝，“嗯，等你。”
头，又反应过来他看不到，补充说，“没有，这里没有桥。”
总答不到点子上。江成远反应过来点，“你喝酒？”
手指陷进湿漉漉泥里，肖舟看看空掉罐子，说话时鼻音很重，“喝点而已。”
江成远说，“你就在那里待着，不准动，现在过来。”
肖舟也没有完全傻，“你知道在哪吗？”
江成远平稳呼吸，步伐慢下来，步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为什来这里？”
肖舟仰着脸看他，“因为想见你。”
江成远呼吸
江成远油门猛踩，提车速，黑色金属车身飞驰在空旷无人长街上，发动机发出连串轰鸣。公园很近，开不会儿就是急刹，轮胎摩擦地表，声音很响。“会儿。”
肖舟听到，“你在开车？”他犹豫下，“还是挂吧。”
“不用。”江成远下车，“到，你还得给指路。”
肖舟摇摇晃晃地撑着地从原地站起来，转个身，仗着地理优势往下看，“你到哪？看不见你。”
他那位置是看不见，眼望过去都是密密匝匝树林，连公园石子小路也是影影绰绰点。
江成远笑点，他上车，“你稍微等下，切个蓝牙。”
“好。”肖舟手拿着手机，手又拿罐啤酒，仰头灌几口，条腿曲着，条腿放下，眼睛看着天上星星，今天月亮淡，所以星星就特别亮，夜里漫起雾，切都朦朦胧胧美。
“好，”那头说，“听得到吗？”
“听得到。”肖舟回答。
江成远在导航上点两下，显出目地，点火挂挡，“你怎去公园里？”
江成远说，“你手机别关机就行。”
能听到那边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
肖舟嗯声，把头靠在胳膊上，又说，“那你能别挂电话吗？”
江成远已经进电梯，信号有些不好，他本来想挂断，听到这句话就放下手，
“好，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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