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行李交给管家整理,沈惟安去找芳姨拿支药膏,去房间找岳嘉明,说:“你先洗个澡,再给你涂药。”
岳嘉明怔怔,说:“不用,会自己涂。”他也不能说,其实浴室里还有支药膏。
沈惟安却似充耳不闻,只简洁地命令:“去洗澡。”
岳嘉明便拿换洗衣物进浴室,脱掉上衣,他对着镜子侧过身压平耳廓看过敏部位,不是很看得清,那红疹生得隐晦又巧妙,像他不能言明心思,手指触摸上去,有串极细小凸起。
用凉水冲完澡,感觉痒得好受些,他决定自己涂完药膏
说着,他手按住他后脖颈,另只手轻轻拨开右边耳廓,岳嘉明突然体会到什叫半身不遂,从后视镜上看到车后座上坐着两个小辈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故意尬聊着些不相干话,而沈惟安手指在他耳后划过,电流从皮肤蹿进去,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岳嘉明不得不松开只握着方向盘手,把沈惟安推回座椅上,说:“没关系,回去擦只药膏就好。”
“看起来像是湿疹。”沈惟安说:“以前没见你长过这个,怎突然这样?”
岳嘉明也无从解释,甚至没法说,来机场路上还没有这个,是几秒钟之内突然窜出来,就是见到你那几秒。
人在突然,剧烈心理活动之下,身体会产生应激反应,这些以前都只是书本理论,直到岳嘉明亲身体验回。
而且,第二次湿疹?是那片被脑补出亲吻侵占过皮肤,自动潮湿得要次次长出疹子来彰显它敏感存在?
20岁夜晚发生事情,30岁岳嘉明回忆起来,仍然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若说他们始终只保有最纯粹兄弟之情,那是不切实,可若说他们之间有过什,岳嘉明也觉得那是妄念。
从头到尾,只有那个偷来吻。
还有他右耳后那抹说不清道不明潮湿。
这算什呢?只是不知道为什,现在见到沈惟安,岳嘉明就觉得右耳乃至整个右侧脖颈又开始变得酥痒,犹如过敏。
简直不可理喻又令人羞耻。
越想它,它痒得越厉害,岳嘉明用极大克制力才没有伸手去挠他,而且沈惟安也在旁说:“别抓它,破皮就麻烦。”
“嗯。”岳嘉明淡淡声。
没有人提为什是这里,岳嘉明分出抹心神观察沈惟安,却只见他神色如常,对他耳后部位既不躲闪,也无异色,心里觉得曾经以为那个分别之吻果真只是错觉。
忍不住自嘲,在段暗无天日关系里待得太久,果真妄想症病入膏肓。
沈鸣玉也发现,从机场回家车上,突然问道:“岳哥,你是不是过敏?怎脖子后面起串疹子?”
他皮肤白,初秋天气穿得也少,那串红起来部位看起来格外明显。
岳嘉明怔,他只觉得右耳朵后有些痒,又有些烧,当着沈惟安面却又不敢用手去挠,没想到竟然真起疹子?
他更没法说,这不是第次,第次疹子,在沈惟安离开登虹去英国那个晚上,机场送别之后,回到家,岳嘉明就发现自己耳后出串红色疹子。
他开着车刚要伸手,副驾上沈惟安就按住他胳膊:“你好好开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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