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
“宋野枝,你才十七岁。”
“是啊。”他垂下头,有些沮丧,“但猜七十岁也会喜欢他。”
电视剧用黑白滤镜,倒映在眼中亮光就熄灭。易青巍愣愣,木着脸地移开眼,不再看他。
“北京有几处地方,些公园,些男厕,经常有警察去逮人。碰到男人和男人私会,就两个都押到局子里去。拷着手,抱着头,蹲排,任打任骂。”
香烟是高中时期因为好奇而碰过小玩意儿,仅仅是碰过,没有瘾。
从小到大,极少有事物能让他上瘾。
“你是,还想来讨要几句点评?”易青巍啼笑皆非,他近乎脱力,后颈仰倒在坚硬沙发靠背,“那是你事,没什好说。”
说也不会好听。
他突然侧头,问宋野枝:“他知道你喜欢他吗——那个人。”
“记得昨天说过让你回家。”易青巍状似平静地说。
“说过。”
“那你在这儿干什?”
“解决问题。”
易青巍垂颈,捋把头发,从额头到后脑勺。宋野枝缩下脚,让出空位来,然后他顺势坐下。
此后路,他们对话就终结在这个“你”上。各怀心事,沉默无言。
“咔哒——”
钥匙转动。
“啪——”
灯打开。
他这美好,是值得随心所欲享有切吧。
而自己呢,确束手无策
“字面意思。男孩喜欢上男孩结果是什。”
“你替谁问?”
宋野枝吧。
也好像是自己。
可自己已划不进意气风发男孩队列中去。
易青巍喉结滚又滚,满嘴是话,说不出。
“知道,不怕。”是宋野枝接上,小声,“但是那些人当中很多有妻有儿,很多互相扒光衣服到最后都不晓得对方叫什名字。……小叔,和那部分人不样。喜欢会很真,很久。”
喉结不滚,被酸涩感牢牢拴捆。
易青巍认。
就算宋野枝喜欢另个男孩,就算宋野枝青春会被另个男孩占有。
“不知道。”
“有多喜欢?”
“很喜欢。”宋野枝声音不自觉变软,涉甜。
“要喜欢多久?”
“最久是多久?辈子吧。”
“小叔,你身上有酒味。”
“关于你说你喜欢男生事儿,不会跟别人说。如果你担心是这个,问题现在就解决。”
易青巍自认为自己现下处于半投降状态,虽然不知敌方是何物。
“不担心这个。问题是,小叔,你怎想这件事,怎想。”他是有些不敢听,但必须要听到。
宋野枝坐起来,几缕头发微翘,有种凌乱俏皮感。被那双水盈盈眼睛直勾勾地望,易青巍捻捻手指,想抽烟。
客厅电视荧幕亮着,只有画面闪动,静音。过长毛毯垂到地板上,有人蜷在沙发里,露出颗毛茸茸头。
“你在这儿干什?”
毛毯拉得盖住鼻梁,平直地露出眼睛,宋野枝默然看他。
“等你。”
易青巍头在此刻昏沉起来,热气烘至每根神经和血管。
“没事。”
“结果?你不如说下场。”
易青巍半躺着,绷紧胸腹笑起来:“至于那惨吗?”
“你……”
沈乐皆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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