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说太子长琴是在下凡历劫时候出事,”殷晚问道:“神也要历劫吗?”
束台眼眸复杂:“神自然是不用历劫,只是不知道从什时候,神族之间忽然流传着种传说,说凡是经过三次大战神,杀孽太重,天道不容,要被清算掉。但凡是神,少有没有参加过三次大战,这简直就是在说,天道要将神族灭族。神族找上三十三重天,三皇五帝依旧不出面,像是默认这种说话。”
束台撑着头,慢慢回忆,“于是神族想个法子,放弃神体,下凡转世,历劫成仙。仙想修成神千难万难,神想变成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不过是放弃神体,总好过没命。”
“故事说到这里,是不是该有个‘但是’?”殷晚给束台到杯茶。
束台笑笑,“但是,”他眼中笑意收敛起来,“这是个彻头彻尾阴谋。”
“找小谢问关于你事情。”
“知道。”束台道。
殷晚坐直身子,看向束台,认真道:“其实直想问你,你为什会被罚入樊渊。”
“这····说来话长。”
殷晚泰然自若看着束台,“有时间。”
外面闹翻天,天牢里头依旧没什动静。
香炉里香烟袅袅,束台倚在美人榻上,手边放着个白玉玛瑙碟子,里面放很多冰镇过荔枝。
他化出方水镜,看是万年前共工怒撞不周山影像。洪水滔天,阴风怒号,仿佛身处其中。
殷晚看津津有味,用小银勺子吃琼浆做成冰碗,不知道有多自在。
“共工后来怎?”
“最开始,确实有些神成功变成仙,受封于天庭,得有席之地。可渐
束台看他眼,哼笑声,道:“行,你想知道什,问就是。”
殷晚沉吟片刻,道:“就从太子长琴说起吧,切事情不都是从他开始吗。”
“从他开始?”束台摇摇头,沉默好会儿,“不是这样。”
许是被关太多年,束台回忆这些事时候,还有些费劲。
“太子长琴身份尊贵,在当时天庭,玉帝权柄尚不及他。他往凡间去趟,不明不白就死,神族当然不肯罢休。他们找到,希望来查明这件事。”束台道:“查之下,才发现,何止是太子长琴,这多年,不明不白死神族不知几许。只是因为神离群索居,所以相互之间都不大知晓。”
束台剥个荔枝:“还能怎,自己被诛,族人被流放,部落被吞并。”
“其实三皇五帝直都有约定,只要不牵扯到他们自己身上,小辈们怎打闹是他们事。论理说,共工罪不至此,怪就怪在他撞破天,逼得女娲不得不出世。女娲出世,必然又要染上因果。”束台嘴里塞吃,含糊不清:“像伏羲女娲他们本都已经超脱红尘,很忌讳沾染因果,个不慎就可能万万年修为毁于旦。”
殷晚问道:“那为何你不怕沾染因果?”
束台笑道:“又不想着破碎虚空,沾染些因果有什。上头除三皇五帝没有旁神,下头那些都是小辈,因果于而言算不得什大事。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自在人。”
殷晚心想,会不会天道就是觉得你太自在,所以才把你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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