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愣神，沈靳之彻底接过箱子：“带回家
东西？
帮你吧。
看着这几个“大块头”，程沐则不由得
阵牙疼。
这
多快递都寄存在门卫处，是要他徒手搬回去吗？
他移回视线，问门卫道：“能明天来拿吗？没开车，实在不方便搬回去。”
门卫摇摇头：“那不行啊，太影响美观
，明天刚好有领导来视察，你这几个箱子往这放，工作还要不要？”
“好吧。”程沐则叹口气，“这就搬走，给您添麻烦。”
“嗯，是。”程沐则应声，“您是有事交代吗？”
“是这样，那个房东朋友听说你已经住进去，今天买挺多东西要放到你那。”
“是要接收吗？”
“是，但不全是。”万卫铎道，“他就是觉得房子里东西有点旧，就重新给你……给租客买点。等东西到以后，你直接拆箱用就行。”
“好，知道，谢谢。”
他抬起指节揉搓，但那加速红印扩散动作似乎并不怎奏效。
不断有人从程沐则身旁经过，他尴尬地捂着半边脸，快步穿行离开。
直到落日迟暮，程沐则还是觉得下午事很丢人。
上过卫生间，他站在洗手台前，看向镜中自己。
他抬起湿润指尖，触在脸颊被压过红印位置上。
不安分风试图从玻璃窗缝隙钻进来，细细声响扫过程沐则心头，如同片羽飞过。
那刹，程沐则努力遮盖意图瞬间漏个底掉，窘迫得说不出话。
“下次吧。”沈靳之笑笑，“半小时后还有个会要开，下次再找你。”
程沐则抬眼，对上沈靳之笑意盈盈眸子。
临走前，沈靳之莫名其妙地点点脸颊，笑意更盛。
程沐则手刚接触到微凉箱身，门口开进辆车，车灯明晃晃地打在快递上，切割出分明阴影。
程沐则伸手探进阴影，搬起最上方箱子，偏头看路。
忽然，他手上轻，像是有什人帮他托起箱底。
程沐则抬头，看见被照亮半边脸沈靳之。
想起下午事，程沐则头皮紧，手臂托举动作也随之僵硬。
程沐则取下手机，默默在心底重复过“箱”这个量词，心底隐约泛起种不好预感。
事实证明，他担心不是多余。
晚上，他正常刷卡过小区闸门，刚走出几步，门卫便叫住他。
程沐则站定脚步，顺着门卫指方向看过去，瞧见四五个堆叠在墙角快递包装箱，垒起来得有半人多高。
门卫告诉他，这全都是他快递。
那动作像是点开什录音按钮，在他脑中缓声地播放着沈靳之下午说过话。
“你是在……约吗？”
程沐则怔怔，缩回指尖。
衣兜传来连声振动，程沐则取出手机，点击在接听键上。
“小程吗？是小烁表哥。”
程沐则完全没懂沈靳之在打什哑谜，站在原地想阵，困惑地走出教室。
他迟滞地走着，路过走廊消防栓前镜面时，余光不经意地向旁扫过。
程沐则惊，猛地折回来。
镜面里，他右脸上清晰地印着个笑脸，完整得像是刻意打上红烙印。
程沐则抬起手腕，看到衣物上突出笑脸图案，登时明白沈教授点脸颊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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