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开袖口，疯狂地找寻着。
扒完左边扒右边，如此循环往复。
指甲在他
手臂上留下殷红伤痕，像是撕裂口子。
接着，沈靳之毫无征兆地半跪在地上，继续摸索。
他反常举动引起
万卫铎注意。
便利店单薄桌面无力地撑着沉重酒瓶。
沈靳之
瓶接瓶地灌，仿若没有知觉。
全程，他都在看着窗外。
万卫铎分不清他在看大雪还是雪中烟花。
万卫铎知道沈靳之酒量很好，也从来没听说过他喝醉过。
“还知道动啊？
还以为你死在这。”
紧张心情还没褪去，万卫铎还不忘犀利地嘲讽。
沈靳之难得没回怼，可连个多余呼吸都没回馈给他。
万卫铎分外难受。
他不知道沈靳之怎
，看样子，这人也不打算说。
开启位置共享时沈靳之距离机场就只有半个小时车程，可万卫铎在机场堪堪等四十分钟，沈靳之居然还没到。
万卫铎打开共享界面，盯足足两分钟，才发现这家伙竟然停在半路。
他尝试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沈靳之，对方却无音讯，除个静止定位，什都没留下。
沈靳之绝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
万卫铎焦急地跑出机场，多付几倍车费才打车到沈靳之所在位置。
他问对。
万卫铎又强迫自己喝半瓶，才开口道：“半年前他确实出点事，具体原因也不知道，只能告诉你看见。”
程沐则应声颔首。
万卫铎回忆道：“半年前，就是从国外飞回来那个除夕夜，他非要大半夜去机场接。”
好在国际航班没晚点，算是给长途飞行万卫铎给予些许慰藉。
万卫铎半蹲下身子询问道：“你在找东西？”
沈靳之不说话，固执地在瓷砖上搜寻，像是和自己较劲。
万卫铎靠过去，又沉声问遍：“你丢什？
但那天，沈靳之喝得酩酊大醉。
万卫铎劝不动，只能少陪点。
几朵碎裂霜花孤寂地爬上窗角，艰难地向上延伸。
窗外再度亮起烟花，绚丽色彩打在两人身上，却无法给褪色沈靳之染上丝色彩。
蓦地，沈靳之摸上自己手腕。
街上无人便利店还在营业中。
他扯着沈靳之走进去。
沈靳之肢体僵硬，明显是冻僵。
进店面，沈靳之就言不发地走向酒水区，毫无节制地抓十几瓶酒装进购物篮。
万卫铎目瞪口呆地看着，没敢多问也没敢阻止。
大雪漫天，雪花结块地砸下，遮蔽月色。
但即便如此，沈靳之还是很好找。
因为没有第二个人会在这时候站在路灯下动不动地望着马路对面。
万卫铎不知道他站多久，大雪在他肩膀上垒砌着脆弱城堡，毫不担心功归篑。
他靠近沈靳之，扫掉对方肩膀上雪，又叫好几声，人才终于有反应。
下飞机，他就与沈靳之取得联系。
他长年不回国内，沈靳之担心他对切都很陌生，刚联系上就和他开共享定位。
国内除夕夜，万家团圆相聚。
也就万卫铎和沈靳之这样倒霉蛋会在临近跨年时还游荡在外。
机场内转播着春节联欢晚会，在久违国语氛围里，万卫铎感受到温暖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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