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则遵循母亲临终前意愿,没有
他坦白才开个头,沈靳之就惊诧地抬起眼。
程沐则从未与旁人说过这些,并不清楚沈靳之这种反应含义。
他小心地迎上沈靳之眼神,试探道:“你是不想听吗?”
沈靳之移动身体,拉起他手放在掌心,给予着程沐则肯定答案:“你说,在听。”
程沐则抿抿嘴唇:“父亲从商,母亲生前是个作家。母亲离世前,他们关系就已经不太好,看得出来,只是直不愿相信。
瞟几眼沈靳之都没看过来,程沐则才隐隐察觉到不对。
他穿过客厅走到沙发前,小心地看着沈靳之。
沈靳之手里还端着他手机,指尖不安地摩挲着屏幕边缘。
水滴顺着湿润发丝聚集凝结,滴在程沐则肩窝里。
他微张嘴唇,猛然想起刚才那个电话,他大概知道沈靳之情绪不佳缘由。
沈靳之眉头深锁,不悦地用食指尖敲几下手机壳:“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没动静,最后只留下句“打错”便急促地挂断。
看着手里熄灭屏幕手机,沈靳之心口压下块巨石。
他不认为那是通打错电话。
虽说他和程沐则认识也有六年,但他似乎从未解过程沐则家庭,如程沐则也不解他家庭样。
渐渐,脚步声停止,水声缓缓从浴室里流出。
“嗡嗡嗡——”
手机振动声从茶几上传来,沈靳之寻找着声源,才发现他小迷糊又随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沈靳之拿起手机走到浴室门口。
他敲门道:“阿夏,手机响。”
“高考后,母亲病情急剧恶化。那时候父亲在国外谈生意,主治医生说母亲药石无医,没几天可活。母亲不愿狼狈地在医院离世,们就出院。”
程沐则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当年画面。
但那种悲伤像块反复结痂伤口,早已没当时疼痛。
他继续说:“出院第二天晚上,母亲离开,父亲姗姗来迟,没能见到母亲最后面。那段时间他很忙,所以独自报志愿。
“可当录取结果出来,才知道他罔顾意愿,修改所有志愿。和他大吵架,却无力改变被津松大学录取结果。”
搪塞言语熟练地涌到嘴边,程沐则却想起洗澡前沈靳之说那番话。
他说希望自己有事和他说,无论好坏。
程沐则叹口气,扯下搭在头上毛巾,坐在沈靳之身边。
他动作轻柔地抽回手机。
“其实,和家里关系很差。”
单纯从程沐则闭口不谈这点来看,他家庭关系应该不会很好。
沈靳之担忧地翻转手机,思量着如何和程沐则开口。
不多时,程沐则走出浴室。
水汽裹挟着沐浴露香气涌入客厅,却无法纾解沈靳之闷堵情绪。
程沐则边擦头发边向沈靳之那瞄。
“啊,啊?”
程沐则嗓音很不自然,水声伴随着回复声从空旷浴室里传出:“你帮接下吧。”
沈靳之知道他在紧张什,他拿着手机,离得远些才替他接起电话。
打电话人语气很冲。
“还知道接电话,在外面晃荡那久还不打算回家吗?别逼亲自去津松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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