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空旷中,沈靳之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
他本不想接电话,想起自己临走时要程沐则睡醒叫他事,又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上电话号,沈靳之迟疑片刻,还是点击接听。
“您好,这里是北池市第二人民医院,们在程沐则先生紧急联系人栏中找到您电话。程先生入住酒店发生火灾,目前正在院接受治疗,尚未苏醒,您这边方便来趟吗?”
沈靳之呼吸滞,勉强撑在身外伪装瞬间裂开道巨大缝隙。
那司机向后看眼身形凌乱男人,没再多嘴。
沈靳之始终没摘下口罩,两层厚实布料紧紧压在口鼻外,增重着他窒息感。
窗外街景呼啸而过,没有寸灯光肯在车厢里多停留秒。
繁盛光景渐渐逝去,车辆越行越偏僻。
外面越安静,他压在心底疼痛就剖得更开。
沈靳之眼眸低:“任何多余言行都可能干扰警方,进而影响接下来案件侦办,明白。”
方警官舔舔嘴唇。
沈靳之继续说:“无意义情绪发泄不能改变结果,需要做,是能改变结果事。”
言语间透着令人发指冷静。
方警官不知道说什,只是捻动手上纸条道:“你提示很有用,谢谢。”
审讯室灯光依旧昏暗。
沈靳之指尖扣在椅子边缘,指甲盖下皮肉压得红白分明。
“这样想起来,你命好像还挺大。”说着,他哂笑声,“但好像没用啊。”
他双手交叠着向后靠仰,却倚个空:“你变得无趣,点反应都没有,是当年治疗副作用延续至今?”
沈靳之齿尖微磨,终究还是没说话。
他丢却所有镇定,崩溃地向马路边狂奔而去,不计后果地在车辆稀少马路上拦车。
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他立刻迎上去。
“哪有你这拦车?差点撞到你。”司机摆摆手,“赶着去交班,不拉人。”
沈靳之慌张地拦住他:“北池市第二人民医院,付三倍车费,不,十倍,
车辆停在医院原址前。
沈靳之迟钝地走下车,望向那栋烧得只剩下骨架空楼。
它就这样停留三年,记录着当年无数人苦痛。
阵北风吹过,刮来寒凉里仿佛带上熏灼气息。
沈靳之想往前走,脚步却像是定在荒芜地面上,寸步难移。
沈靳之在纸条摩挲声响中淡淡地点点头:“那就好。”
他没再说话,沿着空旷走廊向外走去。
夜色压下黄昏最后丝颜色,滴眼泪顺着阴湿口罩溢出,留在孤寂长廊里。
沈靳之走出警局,随手拦辆车:“师傅,北池市精神疾病医院旧址。”
“啊?”
他拿起桌上纸笔,笔顿地压在纸上。
他推着写好关键词纸张送到方警官面前,每处因笔锋流转划开纸张都撕扯着沈靳之看似平静皮囊,试图露出内里压抑。
二十分钟后,两人走出审讯室。
沈靳之从身上取出眼镜戴上,声音低沉:“他直在利用言语刺激受害者,幸好,进去人是。”
方警官捏紧手里之前沈靳之递过来纸条:“没想到你能这冷静,你没递纸条给之前,已经打算带你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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