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抹抹自己脸唾沫星子,还回去:“去你老家
他刚站定在校门对面树下,下课铃响起。
袁木不爱穿校服,鱼贯而出人群里数他最打眼。
也可能不是衣服缘故。
他穿最简单白,个人出现,不似其他三五成群,也不似其他雀跃张望,眉目间淡淡,视线常常垂着,过马路时认真看车,人行道上认真看路。
总之他眼可以捕到他。
裘榆把书摞到怀里,搂着回到巷口。
他把书丢去阴影处,自己也坐到地上,伸长腿在裤包里摸烟盒和打火机。
顿顿,又换条腿,摸出手机。
这诺基亚是他姨妈送他十八岁生日礼物,他不常用,倒是裘禧闲着没事老爱央着说要玩贪吃蛇。
裘榆调到裘禧游戏纪录界面,看清之后嗤笑声,按开始键。
如果是他,他会选在这儿堵人抢劫。
裘榆走进长巷,巡视个来回,无所获。
他不死心,又顶着热辣日头绕着人工湖转遍,最后在对面石亭边草地里发现两本书。
书是被大力扔出去,狼狈地劈成两半趴在草地上,书面被草和泥浸成黄绿色。
裘榆翻过围栏,近去蹲下盯两眼,指头挑开封面,扉页上赫然写着袁木二字。
袁木不知道自己该生哪门子气,也自动忽略裘榆最后个问句,他盯着面前两个空荡荡碗,沉声问:“你带钱吗?”
裘榆点头:“带。”
“嗯,走。”
袁木撂下句话就起身离开。
目送他穿过马路进入校门,裘榆个人愣愣地坐会儿,转头喊老板:“叔,再碗豆浆。”
倒不能用格格不入,袁木是特别,只怪其余人都是背景布。
他没看到裘榆,裘榆也没有凑他跟前去意思。
两个人掉在人潮中,前后朝家游去。
裘榆目光只抓他清秀伶仃背影,和他走动时腰间牵扯出衬衣平直纹路。
钱进奉命下楼给老爹买啤酒,远远瞥见裘榆夹着两本书进街口,大呼白日见鬼,龙卷风似刮过去,咆哮道:“你去二手书店?”
铃声设置成最大,蛇吃颗,蛇变长截,铃响阵,硬币落进瓷碗样好听。
裘榆没能吞到第三颗,咬尾自尽,游戏终结那串铃也很骇人。
裘榆使劲捏捏手机,把它握得发烫之后,还是转头看向袁木练习册。
直到手机闹铃振动,这个巷口都没有人来。
裘榆把书合上,把书脊竖在手心里,往中方向走去。
整本书遭水泡软过,后被太阳晒干,皱巴纸张挤歪他笔迹。
变得不好看,怎努力抻直也显不出原来面目,透着股骇人丑气。
啊,他是在这儿被打断手,那天还下着雨。
裘榆蹲得像个小孩子,下巴搁在膝盖上,端详污脏书籍。
也许是真被这丑骇到,他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很重,壮士擂鼓似,险些能把胸前两条大腿弹开。
“诶,续浆免费,自己过来打。”
吃饱喝足,裘榆没回家,而是在中附近走两圈。
慢慢悠悠晃近个小时,他锁定块绿地旁边巷子。
人少,偏僻,适合做偷鸡摸狗勾当。
另头有在造人工湖,场地开阔,湖边还有稀疏竹林,适合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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