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目光眺去远处,因为刺目,微微眯着眼。
他坐在桌上,两条腿挂在半空晃晃悠悠,和方才在床上同等惬意。
“什事啊?”他问。
“没事啊,请你看夕阳。”
“有事快说,不说走。”
他倚在门边等五分钟,听见袁木脚步声渐近。
裘榆下层楼去遇他,故作茫然:“啊?不是说不来吗?”
袁木把手心攥着三颗小石子往他衣领里塞:“特地来还你。”
裘榆抖抖衣服,石子原封原样落出来,还客气:“不必,但谢谢你。”
他们并肩往天台角落走,那儿放张长桌。
裘榆立在自家阳台上,算准袁木现身时机,正得意地朝他笑。
欠欠,到底是没被他揍过。
干嘛?
袁木用口型问,表情凶狠。
裘榆手指往上戳戳,又张开手掌比个五。
怎就不声不响补课星期。
“你每天是什时间去,怎不知道。”
裘榆问。
“八点到十点,你十二点起床当然不知道。”
裘禧翘起二郎腿,瞎得瑟,被裘榆掌拍掉。
掐秒完成任务。
裘禧偷偷问袁茶她哥哥是不是在家演练过,袁茶笑她脑子是不是热得宕机。
那袁木哥形象又高截,他井井有条地安排自己生活,也游刃有余地为别人生活负责。
不像她同龄男生无知无分寸和不安分,也没有父辈老成世俗和好为人师,当然,也丝毫不见和她哥样身懒劲。
袁木哥似乎是个完美舵手,十分清楚自己航向,并强势掌握着。
某种程度上,袁木比裘榆还解裘榆。
“开始补课为什不跟说?”
袁木茫然地看他,演技比
走至晾衣服电线,裘榆特意绕开,与袁木拉开距离,再往前几步又汇合在路。
袁木停在原地,看看地面,没有屎,看看头上,有钱进裤衩。
他望向裘榆本正经脸,回味他如小溪绕石般行云流水。
天呐,怎还会有人在意这个。
太阳正和天际拉锯,染红周遭无辜云。
不去。
袁木关上窗。
吃个闭窗羹,裘榆也不恼,转身看看家里挂钟,慢慢悠悠换上鞋出门,往天台走去。
这栋楼天台门锁被裘榆砸,他紧接着又出钱重新换个,所以整片只有他拥有钥匙。
哦,还有袁木。
吃过晚饭,袁木回到房间看书。
他手伤迟迟不好,洗碗多是袁茶。
其实看也不是正儿八经教科书,只是抽出本杂志来打发时间,消磨困意。
袁木靠在床头,窗户大开,时有徐徐风灌过来,无比惬意。
只是慢慢地有石头混进来,颗砸在鞋边,他没有搭理,接着颗砸到衣柜,他也熟视无睹,最后颗跳到床上,他将书用力合,下床。
想要东西提前年就开始争取,不想要还会考虑别人要不要。
比如他今天在解放路接到宣传册,立即说抱歉暂时没有这方面打算,不过也认认真真通读遍,貌似想起旁边这家也有男丁,于是说,诶,可以拿回去给你哥看看。
裘榆按键声很密集,音量正格格增大。
裘禧忍不住建议:“哥,直按住它,加得更快。”
裘榆充耳不闻,继续下下地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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