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榆心隐隐腾起胀热。
想去吗,你问吗,没想过,也不知道,现在不适合思考啊,要不要告诉他,他脸颊红,是这场黄昏里最后匹晚霞。
他好像观云观得入迷。
风挽着风撞过来,撩起裘榆汗后冷意。
如梦惊醒,裘榆听着楼底叫卖声回归现实,说:“蓝色,八点半时候。”
袁木忽然笑,裘榆转头细细地看他。
袁木眼尾是微挑,以前狗狗不知在几时变成狐狸。
袁木全程没有看他,听他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也只是努着嘴默然,接着点点头。
“你知道下个颜色是什吗?”袁木指着烟厂厂牌问他。
“前些天看到对同性恋。”
裘榆和他同时间说话,条轨道在个时间点容不下两辆火车,那裘榆任性地独辟截,“两个男。”
“他们从北京来,起到钱进家吃面,还到你家买水果。
“是钱进朋友,你也是钱进朋友,那们俩算朋友吗?”
那边云烧起来。
问答进度变得干涩,卡在艰难境地。
“你觉得呢,你是朋友吗?”袁木不是耍小聪明,他问得非常诚挚。
诚然,这份诚挚大概是无人知晓。
刚刚裘榆成熟:“为什跟你说?”
“为什。
你让去补课。”
“不是。”
裘榆从善如流:“袁茶为什不跟说?”
而往常用来勾人心魂弧度,在这个笑里透出绮丽温柔。
袁木喃喃地说:“哦,北京。”
是个地界小而人繁多城市,是秩序井然也杂乱无章聚居地,是大到包容所有异类,也小到挤不进去留不下斗兽场。
“你想去吗?”袁木轻轻地问,转来与他目光触在起。
此时段应该是苟延残喘太阳在回光返照,比白天任何刻都烫人。
他们穿款式相近鞋,和对方讲话都低声细语,走出这条街时牵着手。”
裘榆说,“他们看起来很相爱。”
他发誓这辈子讲话没这快过,个字追另个字,怕连不上,怕被打断,怕留下空白出差错漏破绽。
好在袁木直不说话。
始终不说话。
“不是。”
裘榆说。
不想和袁木做朋友,裘榆奇异地得到解脱。
那其实,那天袁木回答钱进名字,是不是也就不用再在意。
魏芷萱题面是关系最好朋友,没错吧?
“你去问袁茶呗。”
钱进应该是被他姐教训,在楼下哇哇乱叫。
两个人沉默着听会儿,裘榆突然开口:“钱进在你离开之后马上又找个好朋友。”
袁木不怎在意,点头:“知道啊,就是你。”
裘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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