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时他目睹裘榆跑步摔跤,磕到下巴,血流如注,旁边大人都吓得手足无措,他没掉眼泪,也不说话,爬起来把校服卷成团,两只手抓着使劲抵住伤口,个人瘸拐地去诊所。
那时他是石头吗。
好像也是植物,只是根扎在地下深层,生长叶片超乎寻常沉重。
不像现在,肯笑,肯袒露可爱脆弱。
“都很好啊。”
裘榆有时候想,也许她确实爱他,可惜爱得不纯粹不干净。
妈妈是楼下那菜场里杆杆铁秤上秤砣,他和裘禧,有些时候也包括裘盛世,他们原本是任称量任宰割物,但因他重得悬在爆秤边缘,使之趋于稳定。
现在和以前,你喜欢哪个?裘榆在脱口而出之际纠正,袁木不知晓。
能回到以前吗。
天平失衡话,会重蹈覆辙。
十八岁门槛降至十四岁,提前四年——通过压倒性生理力量。
奇怪是,许益清自那以后不再体罚他,而试图通过精神打压他。
可如果生理得以抗衡,心理还会甘愿受控吗。
况且许益清方法并不高明,她要他听话,却只有巴掌,不给甜枣,换来他逆行到底,不曾想过回头结果。
裘榆成绩稳步下滑,直到中考低至谷底,几科总分甚至难凑齐百。
袁木回视他,这样回答。
袁木手臂被裘榆握在掌心里。
裘榆掌心温热,隐约有汗,喉结不自觉滚动,看向他眼睛隐秘地闪动忐忑和不安。
眼睛也要出汗。
他现在好像株敏感植物。
以前裘榆可不这样。
许益清气得在床上横躺两天,裘榆看她敷在额头上白毛巾,暗笑她装模作样,只觉得滑稽和痛快。
后来他留级再读次初三,以400多些分数和袁木同年毕业。
个去实验,另个去中。
在裘榆越长越高,越变越坏同时,他和许益清关系反而诡异地陷入和谐。
她把控制欲控制住,他把戾气收敛,这样就可以掩盖以前切,能心平气和地在饭桌上聊天,家里气氛渐渐不再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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