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张开五指。
青年在惨叫声中气定神闲地抽过旁挂着望远镜打开镜盖。此时瞭望台下甲板片混乱,东州人身上深红锦袍与海盗们土黄粗布在火光下全变成样橙与橘,要从中辨认出船长位置并不容易,海连巡视圈后皱起眉头。
他没看到服制不同于旁人家伙,难道是在下面舱室里?但哪有开始近身战后船长不呆在甲板道理?容不得他多想,每拖延秒,毒蜂胜利机会就要小分,青年估摸下距离后轻吐口气,松开手。
他从桅杆上直直跳下,落地同时掌中匕首还顺手贯穿名东州人喉咙,鲜血全泼在他浅色外套前襟上。海连拔刀出来后也不停顿,他看准舱口梯位置,绕住缆绳,蹬脚便迅速穿过喧闹战场,在跳进舱门瞬间他另只手上烟雾弹也挥出去。
砰!
链弹缠住风帆,主桅上信风鸟随着船体颠簸毫无规律不断旋转,瓢泼海水从船左边灌到右边,每个人身上都湿淋淋。交火不过五六回合,无名军舰便仗着体积大吨位重,毫不顾忌地直直撞向毒蜂号。龙筋击碎木材卡进侧板瞬间,比男人大腿还粗绞索也勾住甲板,对面火箭如雨幕,劈头盖脸地射过来。
有人已经落海,他们身上还带着火与水。接舷战触即发,灰沙松开舵盘,他拔出弯刀吼道:“把火油桶都丢下去!”
“把对面这帮废物也丢下去!”毒蜂号在咆哮。
在幢幢火光里海连听见两声悠长哨音,是灰沙发出。这是他俩之间暗号,如果声,他就负责拱卫毒蜂;如果两声,他就得去对面解决敌人大将。这艘东州军舰远比他俩想象得还要硬骨头,他是灰沙心腹,是毒蜂号大副,得做副手该做事。
何况接舷战正是轮到海连出场时候。
海连淹没在白色雾海中。
2.
登船之后火炮无用,所以下舱室里只有寥寥数人看守,他们在发现海连这位不速之客时皆是惊,随即便放开炮台持刀冲过来。
舱室低矮,鲸骨弯刀并不好用,海连干脆只用匕首。这匕首是他浑身上下最值钱家当,刀锋由清水钢所制,削骨分肉时几乎连声音都不闻,敌人甚至只觉得脖颈凉,像是被谁吹口冷气,随后才会感受到喷薄热血从创口处涌出。
两个人连海
明火与海水交缠在起,漆黑海面上浮着层漆黑燃油,谁落下去都立马会被烫掉层皮。海连利用舷绳荡到军舰上,热浪从他鞋底舔过,他在混乱中轻松放倒两个士兵后踩着尸体来到副桅杆前,只是眨眼功夫便顺着绳结攀上去。位于主桅杆瞭望台上士兵也不是瞎子,发现他后立即拔刀想阻止,奈何动作慢拍,青年便如宣告死神降临夜鸦般扑过来,把钳住他脖子。
瞭望台空间狭小,士兵大半身体都悬在栏外,只要海连松手立马能掉下去摔断颈骨。
“你们船长在哪?”海连声音软绵绵,没什中气,和他如铁般冷硬手指毫不相符,“不说也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士兵眼里泛起血丝,不知是因为窒息还是惊恐,他挥舞着双手还想挣扎:“你放、放……手……”
海连歪歪脑袋:“这是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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