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故事确实是故事,但故事有虚实。”方停澜说道,“十五年前,有大约百来位泰燕城民赶在城破前个月逃出来,其中就有位名为商未机刺客大师。以商未机为首,他带领这些人路往南,乘两艘长船跨洋渡海来到南境。”
秦唯玉听得头雾水,不知方停澜提起这个人和他们儿时听传奇故事有什关联:“你……要帮你找这个叫商未机人?”
“确切说,是他手中寒音令。”方停澜说,“这东西就是老嬷嬷所说钥匙。容朝覆灭前夕,派亲信组织秘密将天机库内所有典籍,兵书,奇巧工艺和大批财宝送往东州某处保管。嬷嬷所说‘恶鬼’,大约就是驻守在那里守卫。但多年后世事变迁,前朝复辟无望,这个组织便内部分裂,他们部分人带着部分东西投奔北漠——当年破城时那些怪物样机关兵械,就是由库中佚散文件改装出来。”
16.
那时候东州统京城未破,方停澜父亲方阙还是位高权重镇海公,而他独子方停澜自然也是被众星拱月天之骄子。方停澜不仅从出生时便定下是皇子伴读,皇室还赋予他宫门不禁走马随意等诸多特权。按理说他本该和得势皇子们混在起,做个骄纵纨绔,偏偏小世子家风熏陶身正气,尤爱打抱不平,入宫第天起,便坚定地站在最受欺负六皇子秦唯玉这头。
没人和他俩玩,他俩便自己玩,爬树摘果子,竹马扮将军,照样自得其乐。某日方停澜听宫人们长日闲谈时无意间说起东北角间宫室闹鬼,自认为百毒不侵镇海公小世子便拉着六皇子非要去探究竟。
路上秦唯玉胆战心惊,在夜色里呜呜咽咽,步要掰成两步走,方停澜虽然也害怕,但是他自己主动提冒险,当然不能露怯,小朋友故作大胆地脚踹开房门,却在看到里面摇曳火光瞬间吓得哇声大哭起来。
鬼自然是无鬼,不过是年迈无人奉养老宫嬷在这里避避冬日寒气罢。老嬷嬷哭笑不得地给他俩擦干鼻涕眼泪,还匀给他俩人块烤红薯,顺便给在火堆旁说个故事。
她说在东州某处藏有前朝宝藏,前朝是“虹为天弓甲濯金”盛世之国,它宝库自然森罗万象,随便样拿出来就足够换得座金山。这样宝地,门口自然有恶鬼守卫,若是凡人想去探究竟,还未走到门前便会被恶鬼吸干骨血。她祖上曾有能人异士侥幸避开恶鬼溜进去过次,想摸得两件宝贝换些财物,可不知为何这位能人在宝库中破机关,斩妖魔,最后却两手空空逃出来,人也变得疯疯癫癫,再没多久人便不知所踪。
“……那些宝贝呀,都是被下诅咒,碰不得哩!”老嬷嬷煞有介事地强调道。
秦唯玉前半段还听得津津有味,后面又被什妖魔恶鬼吓得小脸煞白,红薯都吃成冷坨坨。只有方停澜无知无畏,他嗦嗦手指上甜味,眨巴着眼睛问道:“不对呀嬷嬷,既然门口被妖怪堵住,婆婆先人又是怎知道里面都是宝贝,又是怎进去呢?”
老嬷嬷下子被问住,老人枯瘦指尖捻着衣角线头想想:“因为……因为他有钥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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