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海连双肩松,拿着那块锈铁片扭头回到赛场。
“您不怕他?”在海连走后,有人凑过来问道。
“为什要怕具尸体?”老板笑着反问。今天海连表现有些超出他预期,但还在可控制范围内,比如他递过去那把烂匕首。
老板继续说道:“这小家伙可是被‘那帮人’送来,摆明就是要他今天死在这里,又不傻,当然乐得给‘那帮人’做个顺水人情。”
“那……让谁去当他对手?”
海连看眼:“这不是刀。”
“这就是你刀。”老板说。
海连掌中不过是块半锈铁片插在木头柄上,刀刃上两个明晃晃缺口像是小孩换牙时豁开门牙,正朝他露出嘲讽笑容。如果说这玩意是匕首,简直在羞辱“匕首”这个词。
海连重复遍,“把刀给。”
“你带刀来吗?怎不知道。”老板笑着。
海连也不是什恶人,既然规则是让对手站不起来就好,那他也不会真下杀手去害人性命,他松开手,往后退几步,好让观众们看清他对手确实已无还手之力。然而海连这样仁慈反而叫看客们不太满意,他们抱怨着三场下来居然都没有闹出人命,怂恿着海连应该上去踩断那人颈骨,喝彩声从海连左耳灌到右耳,有人朝他扔硬币,这些小玩意叮叮当当丢到场中,有几枚还砸到海连身上。
“这是个笼子。”阿格指指头顶。
“笼子?”
“关在里面都是畜生。”
“包括他们?”海连指指前方狂热观众们。
老板想想:“让烈马去挑把
“你——”
“上场吧,不要让客人们久等。”
老板手中不知何时多把枪,混圆枪口紧贴着青年结实腰腹,像极那夜方停澜吻着海连脸颊那把短火铳。
有那瞬间,海连胸中翻涌恶潮几乎快要冲破肺腑,化作凶兽撕咬向面前这张无耻面容。这人不是姓方,只是个满脑肥肠无赖,海连有不下十种方法能抢在对方开枪前先割开他喉咙,但他不能这做。毒蝎琥珀们还在观众席中,不止双眼睛在盯着他,评估他,如果他以后还想过安生日子,现在就得老老实实地在他们眼皮底下当个玩具,不要再做任何挑衅行为。
青年牙关咬紧又放松,他垂下黑眸,凝视着那把没有意思退让意味枪,半晌后忽然低低地轻笑声。
“当然。”阿格答道,“他们以为中间那圈围栏里围起是畜生,他们是看畜生打架人,其实只要进这个门,便不再有人,只有畜生。”
“可是,俩现在也站在门里呢……哎哟!”海连脑门被弹下。
海连觉得被硬币砸到地方比拳头击打过部位更疼。虽然他老师是个王八蛋,但王八蛋偶尔也会说几句实在话,只要站在笼子里,就是只供看客戏弄畜生,个玩具。这些植根于个小小圆圈中厮杀与战斗无关生存更无关荣耀,只是让另群嗅到血腥而兴奋起来畜生多吞咽两口唾沫罢。
而他才不会像什“豺狼”“尖齿”样对着这些人露出谄媚傻笑,青年紧抿着嘴,走向老板脚步都快几分:“该轮到最后械斗吧?把刀给。”
“喏。”老板把家伙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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