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费科纳,因为他手中船多,人多,所以是势力范围最大海盗。可惜这位海盗阁下总是在公海范围中行动,从不来缇苏海域内,不然国海军怎会由得他如此猖狂,”约诺尔爵爷说漫不经心,“他指挥劫掠舰袭击繁水,万里,大川……威风得像个将军。”
方停
“如果不是复仇,那就是比复仇更过分事情。”
这次方停澜没有否认。
子爵直视对方许久,仿佛想从那双漆黑平静瞳孔中读出东州人心底最贪婪欲求。
这场无声而漫长对峙中,最终是约诺尔子爵那笔直腰背先松懈下来,老人长叹口气往后靠去,只手重重揉着鼻梁:“你非族人,没有立场来评判你行为,但是希望你还是有能约束住自己东西,道德,亲情,爱情……哪怕只要样都行,不至于让自己彻底堕入深渊。”
“有。”方停澜认真答道。
甚至建在们方家祖宅上!你们怎能怀疑这样个为宏朝,为秦家江山献出切人忠心——”
他话没能说完,便挨顿盐水鞭子。这顿鞭子告诉少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告诉他帝王并不需要这份忠心。
小司寇临走时,看着刑架上奄奄息少年,还晃着脑袋补句:“幸亏你是活在这个年代,方小公子,要是早生个几百年,你刚刚那番话……不,就算你不说那番话,单凭你父亲疑从叛国,早该被诛九族。”
“哈,您看,还活着,还能喝杯酽茶,跟您说说以前故事,真该感谢生个好年代。”方停澜挽起袖子,依稀还能看见道道交错旧伤。晚阳越来越渐沉,房间内暗影范围静默地**,那条分界线已经慢慢来到爵爷脚边,“他们见确实什都不知道,在那顿鞭子之后,便把关进天牢最里间,死囚室。没有审判,没有裁决。”
除送饭狱卒和老鼠,再也没人会来光临这个潮湿小囚笼。无人营救,无人探视,曾经几近并肩王方家成所有人避之不及存在。方停澜在暗无天日角落中困惑过,哭泣过,叫骂过,痛恨过,诅咒过,甚至死过,但当自己从灭顶窒息中挣脱坠落那瞬间,这切念头都消失。
“那就好。”
天彻底黑,鸽子们归笼歇息,楼下约诺尔夫人在呼唤丈夫下楼用餐。方停澜便也打算离开,此行他没有问到关于费祎事情,但不知为什,他把自己这段从未向任何人说过经历叙述给这位今天才第次见面异国爵爷时,他内心非但没有丝抗拒,甚至觉得畅快无比——就像神明理解教众,老师理解学生,父亲理解儿子。
哪怕对方并不赞成他行动,但方停澜知道老人是理解他。
方停澜向对方告辞,他刚打开书房门,约诺尔看着他背影突兀开口:“传说允海十六岛上有位海盗。”
东州人回头。
或者说,这些困惑哭泣叫骂痛恨诅咒和死亡在刹那全部搅到起,融合成个全新念头。
“复仇。”直安静听着方停澜说话老人终于开口。
方停澜不置可否地笑笑。
“你要报复你国家吗,年轻人。”约诺尔声音低沉得近乎严厉。
“不,”方停澜摇头,“您把想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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