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船是不会回头,巴里奈船长永不悔改!
“嘚啦啦,啦啦啦啦……”对方跟着哼完接下来段,才微笑答道,“是。”
41.
歌还没停,二人被人潮带着身不由己地继续跳着舞。
“你怎在这?”
——码头上姑娘,等六个月,她爱人终于归来。
人们和唱或高或低,从不在调上,但并不妨碍他们脚下踏出舞步,这些舞步没有什花哨技巧,只是旋转,蹦跳,让河岸边泥点子像画师手中颜料,在每个人裤腿上涂抹出不同花样。
“你不来吗?”女孩朝他招手,手腕上束着丝带也跟着飞舞不停。
“就来。”海连卷起袖子。
——他们第天亲吻,第二天结婚,第三天白帆高高升起,们船长又要离开。
上锁,只有王女殿下能进去。她说等什时候看得懂第二层楼书,就能当上缇苏大书记官,到时候就是来养你啦。”
海连摇头失笑道:“不用你来养。”
“说认真,”海语皱起眉,“知道你赚是什钱,是拿命换钱,对吗?你和老夫人他们老把当小孩子,什都瞒着,其实早就——”
“那边有人在拉琴,去听听吧。”海连打断少女话,不由分说地向前走去。海语知道兄长是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她眉眼微微黯,随即还是重新扬起笑容,跟过去。
富人有富人宴饮享受,平民也有平民歌舞娱乐,缇苏茶琴手和草原上游歌者样,是四荒里绝,只要茶琴响,四面八方人都会被吸引过来。从前在琥珀广场上从早到晚都有茶琴悠扬旋律不绝,甚至还有比拼技艺对打擂台,自从阿巴勒登基后,琥珀广场便不许安万那区人踏入,这些叮叮咚咚乐符无处可去,便如同妆点在灰白楼宇间绚烂花朵,落在沾满泥巴街头巷尾中。
“路过,正好看到你。”
海连看眼对方身上昂贵衣裳:“不去办你正事?”
“已经办完。”方停澜在小海盗面前撒谎成性,这种台词信手拈来。
好在海连也只是随口问问,他踩着节拍后退两步,脚尖在地面旋出个坑洼后又步向前:
——姑娘问船长,是嫁给你,还是嫁给大海?
海连转个圈,来到下个舞伴身边,他才要握住对方手,忽然愣。
这只手他很熟悉,手臂上还有他两个月前划开那道伤口,如今只剩道浅浅印记,这只手曾在毒蜂号上牢牢制服过他,也曾为他斟过杯好酒。
小海盗抬起脸,正对上那人亮如点漆双眸:“……方停澜?”
——再见陆地呀,再见爱人呀!你若是思念,就拨响你琴,南风会送来给听。
二人来到乐声来源处时正值曲毕,围成圆圈跳舞男女们四散开去,等待下首曲子,硬币和花朵纷纷落在琴手面前,似阵银红交错花雨。年迈琴手道声谢,重新校校弦,拨响第声。
——那是谁白帆,谁炮台,谁大船货物满载?
“是们船长巴里奈!”人们齐声高唱。
“还会跳吗?”海连问道。
“当然会!”海语朝他得意笑,牵起裙角轻巧地个侧身,便混入欢乐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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