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人抬起头,布满雨水脸上是恰如其分惊惶失措:“是真!刚刚甲板上不知道是谁给那几艘船报信,他们正冲着海神号过来!”
海战最忌讳被人捅后腰,费科纳推开伙计二话不说便冲上甲板,留北漠专家在门口惊魂未定地擦着雨水,他咧开张憨厚笑脸,向旁船员问道:“有点儿害怕,能不能让回卧室里呆着?”
其中人略迟疑下,还是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真打起来,
与此同时海神号上,混乱比女妖号更甚。
“刚刚谁他妈乱放信号弹?”
“天太暗,没看清!”
“别管那些,先来个人帮老子把帆拉上去!”
“来帮你吧。”
自己在东州时姓名。
“为什呀?”
“因为……因为咱们现在在缇苏,要入乡随俗,正好南境语里你名字发音与东州时相近,倒不用大改,不然是该给你重新取个名字。”阿爹解释道。
“不要新名字!”海连鼓起嘴巴。
“好好好,那就不要新名字,只叫海连,可以吗?”
那人看着走到自己身边握住绳索人愣,讷讷道:“谢,谢谢你啊,客人。”
“不客气,小时候就想当个水手,可惜在末羯,男孩只能打铁和放羊。”方停澜微笑道。
方停澜本就预想过开战前夕船上会十分混乱,费科纳和他影子大副估计没什工夫盯着自己,但他没想到突如其来这场大雨让混乱来愈加顺理成章。这下他只要找个角落放出信号,然后再若无其事走到边,甚至此时还能助人为乐把。他知道五海里之外海连能看到这道金光,二十海里之外缇苏舰队也能看见。
方停澜将绞紧绳索还给那人,又得对方声感谢,他拉紧斗篷,眯起眼睛在雨幕中辨认下远方尚不甚清晰轮廓后,便小跑着绕过人群,踉踉跄跄地头跌进船舱里:“不好——!看到、看到后面又多几艘船!”
“什?!”站在座火炮前费科纳惊。
阿爹也是骗子。海连口中衔着颗长钉,在昏暗半空中摸索着横桅结构。如果不是费科纳,他或许真会辈子以为父亲只是个带着船伙计逃难到缇苏商人,六年后倒霉地被夜匪劫杀;又或是背巨额外债才不得不离开海连兄妹——这些结局过于烂俗狗血,既不会成为停留在法卢科抽屉中薄薄卷宗,也不会成为奥布里安笔下三流剧本。无论哪种情况,海连都做好心理准备,但他从没想到自己在阴差阳错之下,居然成父亲同行。
雨水从牙缝渗进口腔,将钉子上铁锈味酿得满嘴都是,海连赶紧把长钉吐出,斜斜按在已经开裂桅杆附近,然后他保持着个姿势举起锤子。
铁与铁撞击声淬响刹那,还有个声音送入他耳中,比冬雷声脆弱,比火炮声清晰,海连侧过头去——在女妖号相距五海里地方,有道金色信号弹直冲乌云,然后颤颤袅袅地坠下来。
“……是方停澜信号弹。”海连皱皱眉,“啧,颜色跟他衣裳样骚包。”
信号弹既然已经出现,也就意味着对方要开始剩下计划。海连算算时间后咋第二下舌,连敲下榔锤速度都比之前要快半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