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
“等等海……咳咳!”方停澜半跪在地上,手按住伤口,手想去拉住海连衣角,但刺客身影如电,他掌心只能握住茫茫雨水。
杀他!
“是
轰——!
“不好!火药库炸!”
艳红色花朵从船尾开始绽放,仿佛条于波涛中苏醒火龙伴随着人类惨叫中舒展身躯,火与雨交错不歇地狂舞,彻底折断海神号引以为傲坚固龙骨。海水再不甘于被压抑于最底层舱门中,他们如同从地狱涌出弱水与恶潮,将可碰触到切尽数吞没。
光与热。食物。死物。
剧烈震动传递到船首,海连脚下甲板在不断崩裂,如同他逐渐崩裂神智。他在瓢泼大雨中愣愣地瞪大眼睛,双眼里倒映着那个缓缓倒下背影,那人黑色斗篷上洇开朵比墨色更深花。
叔叔句为什。
“为什?”费祎声音嘶哑,“你说为什?倒想问问商未机和方阙,为什是她!”
将军又次甩开对方攻击,踉跄着往后退几步,整个人悬靠在船栏上。腿上血止不住,半条裤管坠着殷红颜色,又被雨水浆洗,在脚下汪出滩浅浅淋漓。男人字句:“早警告过你父亲,秦家人不可合作更不可信,秦炾那个老东西不仅没有保必要,连活着都没有必要!早天用武力血洗东州,裂国之变就压根不会发生!”
方停澜不可置信对方居然如此极端,他颤声道:“所以你就背叛宏朝,想借阿巴勒手报复东州?”
“你不也是样用你方式在报复东州吗?”费祎得意地反问,他咧开嘴角道,“现在问你,为什是观卿?明明商未机身手比她好,你爹堂堂镇海公,她师弟,她丈夫,两个废物!废物!他们居然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这叫如何能心甘!”
“方……”
他该喊出那个人名字。
事情发生得太快。海连仿佛是被人匆匆拎着领子扔上舞台演员,连剧本都没有来得及看上眼,便站在谢幕高潮掌声中。雨声与爆炸就是掌声。他呆呆看眼挡在自己身前方停澜,又看眼船头费祎。
杀。
海连无意识地向前迈步,又步。身体比他大脑更快步做出本能反应。
“是母亲为泰燕城拖延三日时机,”方停澜牙根发冷,“是她牺牲让北漠人停下摧城火,你怎能——”
“冠冕堂皇!你真是流着他俩血,连说出来话都模样。你们这些人总是扯些冠冕堂皇借口,去为你们无能开脱!”费祎神色癫狂,他大笑着把丢开手上弯刀,从身后猛地掏出样东西对准方停澜头颅,“别露出这惊讶表情,小子。从没说过身上只有把枪。”
掌中火,也是天机库东西。方停澜呼吸窒:“你要杀,费叔叔?”
“不……”男人摇摇头,“你是观卿儿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骨血动手,但是……”他念到观卿两个字,莹蓝瞳孔深处泛起抹簌簌柔情,但这抹柔情迅速地被狂怒碾碎,变成恨极痛极咆哮,“但是——谁都别想得到钥匙!”
他食指下扣,枪口却是偏,指向方停澜身后匆匆赶到海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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