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初冬寒风从北向南而次第吹来,也将北宏要与缇苏联姻消息并顺着第瓣雪花送到迟锦城中。这本该是桩轰动南宏朝野大新闻,如今却根本无人问津,毕竟如今摆在南宏朝廷面前是更重要件事。
皇位。
秦炾身体在当年被逆子秦唯珩吓破胆之后便每况愈下,今年年初时已经彻底起不来床,全凭御医汤药吊着命。然而饶是如此,他也绝不肯信任任何个子嗣,更没有点要传递出立太子监国意思,依旧自掌大权,全凭宦臣向外传递自己那些浑浑噩噩指令。如此来,梁王秦唯珅和陈王秦唯玉之间斗争便愈发火热。
新岁前天,秦炾终于陷入衰极昏迷之中,这个消息刚从皇宫中递出,秦唯珅立刻传令自己私兵迅速包围皇宫,自己则从府邸出发前往秦炾寝宫,打算占得先机——毕竟谁先握住遗言,谁只脚便已经踏上王位。男人坐在马车中,内心焦急,脾气也愈发,bao躁,边呵斥着车夫加速边脑中想无数种等自己登基之后要如何处置他那个好弟弟方法。
对,还有那个方停澜,当真是条会咬人狗,偷偷去趟南边,不仅闷声不响地把秦唯玉带回来,还扭头就哄得父皇恢复他爵位,让他组建什瀛沧舰队,负责掌管整个南宏海岸线。想到这条狗居然是自己当年“
口,掌柜才松口气,悄悄看向旁安静坐着老妇人。
男人吞口唾沫,讷讷地陪笑道,“那个……您觉得演还好吧?没露陷吧?”
老妇人没有接话,她回过头,隔着车后方层玻璃望向使馆,却已经不见海连身影。老妇人长叹口气,转回头轻声道,“他……长得不太像阿觅,倒更像他父亲。”
“东家,”掌柜实在不解,“您为什不和他相认,还要扮什裁缝来见他?”
“阿连流落在外这多年,不知道吃多少苦,哪有脸担他声‘外婆’。”老妇人取下眼镜,闭闭眼,“那场大祸发生时尚在兰黎塞谈生意,还说等回东州要挑最好布料到时候为还未出世外孙女做身新衣,却没想到……”
商人多奔碌,尤其在丈夫死后,她人扛下那间小小布庄,常年在罗河和泰燕之间往返,连自己外孙海连也不过只是在襁褓中见两三面,便独自动身前往西陆,想抓紧机会买下片自己桑棉田,等她乘船渡海再回来时,才知晓东州已经天翻地覆,女儿和女婿小家不仅人去楼空,甚至被重兵把守,水泄不通。
她费不少工夫,打通许多关节,才买下那片废墟作为自己店铺,又耗费近二十年岁月,让丛芳绸庄遍布整个北宏,就是想打听女儿消息;如今终于得见外孙,却从对方口中得知丛觅已死,叫她如何不难过?
掌柜跟她十多年,当然晓得东家这段伤心事,又怕她如今年岁渐长,承受不住丧女痛苦,连忙宽慰道:“既然知道他现在是缇苏男爵,后面就好办多,您接下来还有什吩咐吗?”
“吩咐……”东家重新睁开眼,瞳孔平静澹然,“让所有在泰燕伙计都多注意着点使馆,如果有什动静,或者咱们能帮得上忙,就定好好帮帮他吧。”
25.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