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多久,时寻又翻个身,
事实如此,柏沉故只得无奈接受起他理由,重新关上灯。
床单摩擦声音窸窣地响起。
柏沉故刚伸手移动枕头,就被时寻把按下:“真不搞事,你要是在地上睡病,半夜难受就没人管。”
柏沉故拍动枕边,提示时寻放手。
时寻无法继续装傻,只好松手,但这样来,他今天弄巧成拙就是板上钉钉。
时寻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早知道贪吃口会遭这大报应,他决计会管住自己手。
新敷料贴隔绝伤口与空气间接触,却隔绝不柏沉故疑问。
柏沉故见他不吭声,便径自走到垃圾桶旁。
想起上次柏沉故就是因为垃圾桶发现自己吃瓜子事,时寻立刻明白他想做什,忙道:“别,你别翻,就是……在客厅看到有糕点,就掰小块吃。”
行李箱是柏沉故收拾,他谙熟地拿出早准备好碘伏棉签和无菌敷贴,回到床边。
他不悦地压低声音:“躺平。”
时寻板直地转过身子,不敢说话。
柏沉故看他眼,时寻瞬间领会,老实地解开衣扣做检查。
空气开始加温,压进他裸露在外皮肤上。
柏沉故心脏超负荷地“咯噔”跳,他临到嘴边话还没说出口,时寻手上力道倒是先松。
他正意外,却瞥见时寻眉间褶皱。
“时寻?”
柏沉故起身向旁移动,打开灯。
强光压在时寻眼皮上,亮得他睁不开眼,原本隐匿在暗色里表情也彻底,bao露在灯光下。
他感慨还没结束,柏沉故居然在他旁边重新躺下。
时寻转动脖子看向柏沉故,又不敢多说,只欣喜地道句“晚安”便安然睡下。
“嗯。”柏沉故声音低沉地回着,“晚安。”
未关紧窗帘放进溶溶月色,在地板上生出片明亮。
柏沉故闭着眼,始终处于浅睡状态,时寻似乎没疼到睡不着境地,但他却直不放心。
柏沉故直起身,目光直勾勾地锁在他身上,眼神里藏着明显愠怒:“你恢复能力比般人都差,疼起来没人能替你受,你又作什妖?”
时寻安静地听训,只敢悄悄系动睡衣衣扣,不敢多加个眼神。
所幸柏沉故不算唠叨,见他不吭声就不再讲。
时寻静默地等好会儿,才往自己睡得那边挪挪。
他对柏沉故说:“你看现在也这晚,要不然们先睡觉吧……困,人生病就得多休息,你之前也是这说,对吧?”
揭开敷料贴声响从皮肉处传来,与内里疼痛起炙烤着时寻五感。
碘伏棉签湿润触感扫过他皮肤,带来清凉却只是杯水车薪。
柏沉故收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质问如约而至:“你是不是不仅刀口疼?你有没有背着吃过其他东西?”
闻言,时寻心头紧。
面临柏沉故不幸地语中,他选择闭嘴装傻。
柏沉故伸手抚下时寻刚才趴过位置,摸到胸前大颗纽扣。
他猜测地问时寻:“是不是刮到伤口?”
时寻默不作声。
柏沉故连忙下床去翻行李箱。
时寻这个人,要是吭声喊疼定是什事都没有,旦不吱声,肯定是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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