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沉故转头看向柏向元,忽然轻笑出声
柏向元并没有准确锁定事件,柏沉故却还是清楚地知道他说是哪件。
他轻轻拂过洋桔梗柔软花瓣,讷滞地开口道:“当年病愈后,曾当面问过他,是他亲口向肯定传闻真实性。”
这回轮到柏向元沉默。
茶几上手机屏亮动,柏向元拿起递过去:“医院,你不能不接吧?”
柏沉故伸手接住沉重,接听钟予章电话。
时寻不就是嫂子名字吗?!
柏向元紧闭双眼,却没有找到真相释然感。
怪不得老妈怎撮合这两人都不行,搞半天嫂子居然恐同,那番言论还曾被他哥亲耳听到过。
完蛋,真是完蛋!
望着柏沉故落寞至极背影,他心焦地小幅度踱步。
柏向元正要继续走,却被哥哥伸手挡住前路。
他不解地顺着哥哥力气退回步,不多时,转角处传来上句回答:“是。”
话音间断须臾,那人又补充道:“这种事难道还不够恶心吗?”
柏沉故伸手扶在残破砖墙上,任由红砖于摩擦间划伤他手掌。
最后,他重重地靠在粗糙墙壁上,在昏厥间沿着墙面滑下来。
他不管不顾地拔掉针头,带出血迹染在手背处残留医用胶布上,晕开片残忍血色。
“不可能,不可能。”
他扑腾下床,径直冲向门外。
“哎,哥!医生叫你打完针好好休息!哥——”
柏向元来不及反应,他挂断电话,连忙追出去。
柏向元则自顾自地念叨着:“十几年,同性婚姻法都通过好多年,他会不会早就想开啊?”
柏沉故眼眸倏而抬起,落进丝未被泯灭光亮。
听筒里,钟医生话音传来。
“那个,说个事你先别生气啊。你家时寻好像就在前面走着呢,他旁边那人在个饭局上见过,好像是搞什‘日男友’生意,这事你知道吗?”
商场里声音嘈杂,连同钟予章话悉数灌进柏沉故耳中:“去,那小子好像要牵小时!”
上次嫂子来北池那时,他不是没见过。在商场磨砺多年,他也算是掌握些识人要诀。
他那个嫂子,怎看都不像是在装开心。
柏向元向前半步,注视着柏沉故背影:“当年你那场大病,也是因为他?”
柏沉故没说话。
“那件事会不会存在误会啊?”
柏向元费好大气力才带哥哥离开。
大病来得汹涌,柏沉故请个星期假才将将休养过来。
整个病中,哥哥眼神都像是被褫夺光芒,泛着病态灰蒙,就如同现在般。
柏向元努力回想,才在记忆细枝末节里想起那个他们在去学校路上听到名字。
时……寻。
空气潮湿得不像话,吸进鼻腔都掺杂着严重滞涩感,融化冰雪掺着泥泞,走起来都比往常费力些,更不必提是跑动。
脏污泥水攀附在柏沉故雪白鞋袜上,他这个向洁癖极重哥哥却没有半步停顿,刻不停地拖着病身向学校狂奔。
柏向元第次觉得去学校路有这远,远到他担心哥哥会随时倒在半路上。
终于,他们只剩个转弯就到。
另条路上传来混在脚步声里交谈:“时寻,你就那厌恶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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