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找找看有没有人编过这种程序,去复现下,算算自己概率?”
司机压根
程声受不别人对他来说教那套,吹着小风反驳:“吃不饱饭就不能自由?自由不是和爱情样东西吗,吃不饱饭人也得结婚。”
小师傅嗤笑声,“爱情和结婚又不是回事。”
“在看来就是回事,没爱情婚姻是为离婚做准备吗?”
司机摇摇头,妥协:“成成成,你觉得是回事就回事吧。”
车道两边排排油绿杨树林,程声看着这片翠绿感到阵心悸,忽然接着上面话茬说:“看这辈子都结不婚,都十八,还不懂爱情是什滋味儿,你知道吗?”
老程在气头上,笤帚扔,指着他鼻子,“把你那些个破鼓吉他也给搬走,家里容不下你那些东西,赶紧给走。”
程声年轻气盛,说走真就走,只知会声秦潇常欣乐队排练暂缓就带着自己全部身家乐器溜出大院。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辆运货车,趁着周老程上班,骗警卫员那是帮忙处理乐器车才给人放进来。
他和司机师傅起把他爹口里那些个破烂东西——台架子鼓、把吉他、把贝斯,全搬上货车,程声向想出是出,不但毫无留恋,反而像只刚出笼鸟似,哼着小调和这辆大货车起从家里逃去云城。
他们沿着国道往北开,旁边车道辆辆载着木材煤炭巨型货车和他擦身而过,程声好奇地扒在窗边,看外面渐渐变得灰蒙蒙天,沿途凉风把他额前几缕盖过眼睛刘海吹起来,他直以来躁动火似乎突然在这阵轻飘飘风里被抚平,程声闭着眼睛想,路上真舒服哪,要是人能辈子活在风里就好。
十八不还年轻?司机师傅被他这认真语气逗笑,边打着方向盘拐弯边说:“都结婚,你说知不知道?”
“不是那种!”程声扒在车窗上直叹气,开始他意识流式描述:“是那种,那种想起来就让你浑身瘫软,整个人要死要活撕心裂肺感觉?!”
司机哭笑不得:“这玄乎?真有这种东西?”
“有,但好像大多数人遇不到,运气直差得厉害,大概也遇不到。”
“这是概率问题,可统计学得挺差,算不出来。”
司机师傅也是个年轻人,没比他岁数大多少,身上气质却已经充满社会里滚过圈市井味儿,他眼睛盯着路,目不斜视,问旁边扒着窗户程声:“不在北京好好待着,去云城干什?”
“被爸赶出来,投奔奶奶去。”
司机师傅搬东西时就看见他后脖子下面青青紫紫印子,当时没好意思问,现在倒是乐得大笑,开始好为人师:“要是你这样,十来岁就得被爹打死。你那些鼓啊吉他啊,要搁家全得被砸,又贵又没用。”
程声还扒着窗,心想你个跑运输土鳖懂什,他就着外面阵阵裹挟着灰尘风说:“又贵又没用东西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东西,这是珍贵自由主义精神,懂?”
“自由?人要先吃得饱饭哪,你去云城就知道,厂子倒大批,好多人连饭都快要吃不上,紧赶慢赶往南方走找发展,也就你们这些首都小公子哥还能玩玩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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