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孩显然没什意见,先拍拍程声宝贝鼓,感受几分重量,点点下巴指挥程声:“你托住下面,先进门你再进,跟着来。”
程声压根没干过什活儿,顺从地听人指挥,两只手从鼓底托起,跟随前面人节奏慢慢往客厅移。
屋里白炽灯耀得不像话,照着两人头顶打下来,程声在这个间隙无意抬次头,想看清对面男孩样貌,恰好对面那人也在这时抬起头,狭长眼睛没什情绪地扫眼程声脸。
那只是毫无意义眼,像看所有陌生人那样,轻飘飘,对上眼就迅速垂下。
两道目光,道好奇道没什兴趣,就这在白炽灯余温里对上短短秒,但就这秒钟,程声看清对面男孩眉眼,张和这座黑烟飞扬城市格格不入清秀面孔,瞳仁黑沉沉,随便扫就像根尖针猛然刺他下,程声积攒许久燥热情绪忽然找到发泄口,顺着这眼刺出来针孔轰地喷涌出来。
声叮叮咣咣响动,紧接着嘎吱声敞开。
大门开,屋里光线开闸泄水般涌向楼道,程声那双在黑夜里浸好几个小时眼睛几乎瞬间就被刺痛,他下意识伸手捂住眼睛,等好几秒才缓缓展开几根手指,在缝隙里睁开眼睛。
那是程声给这个修理工男孩第眼,甚至连他面貌都模糊不清,他背着光,只团黑影,悠悠地散着股他熟悉沐浴露味道,就这从指缝间窜进程声眼里。程声嗅觉系统几乎瞬间失效,他在这阵麻痹感中感到胸腔里心脏剧烈收缩,他明明什都没看清,手脚就缓慢漫上阵细密酸麻。
等眼睛适应光线,程声才把手慢慢放下,他面前站着个瘦高男孩,程声看不清他长相,不确定地率先开口:“李书云家是吗?”
“是。”
他停下脚步,托着鼓两只手被这眼刺得打个颤,白天云城广播电视台里高温预警播报从广播里转移到程声身上,闪着红灯警报器在他大脑和血管里疯狂叫嚣。
“是她孙子,说好暑假过来住。”
对面那个男孩若有所思地“哦”声,侧头看看门口摆地乐器,没等程声反应过来就先步迈出去,兀自把他撂在走廊里吉他抬进屋,规正地摆在客厅侧。
再等程声反应过来时,那个男孩已经走到他面前,朝他扬扬下巴,没什起伏地说:“鼓次搬不进去,要分好几次,们两个人试试?”
“啊?哦!”
程声反应大半天,迷糊大脑才捋清对面男孩意思,他正对着屋里男孩,指指旁边底鼓,问他:“先把最难对付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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