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程声说得
通尴尬，接上话：“程声，声音
声。”
张立成看起来不太想知道程声具体叫哪个程哪个声，但行动上又是夸张亲密，仿佛熟得不能更熟，拍拍程声肩膀说：“叔叔有事要出门，先走
，张沉和他邻居在客厅看碟呢，你有什
事使唤他就成。”
说完还留恋什似，下楼梯还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朝程声念叨：“
家张沉脑子可机灵，以后多帮衬帮衬啊……”
这句话程声还没听完就被个人拉进屋。
张沉往他身上扔条毛巾，说：“擦擦吧，头发全湿。”
“要说，直接绑身炸弹去领导办公室，看他吐不吐钱，不吐老子就跟那狗怂同归于尽。”
旁边大伙儿听立马笑开，你言语掰扯：“哪个领导？现在都不知道咱领导究竟是哪个！”
“找姓胡那个呗！不然找谁？”
旁边人又笑：“人领导怕你？大家伙儿全绑上去才能叫那狗日害怕呢！”
程声听到这里，想到奶奶前些日子跟他聊起来那件事，三钢下岗，但他没听懂这些人要做什，云里雾里地穿过他们，等声音彻底消失，进楼道，发现那帮人居然还在滔滔不绝地计划密谋他们炸领导大业。
似要把整座城都卷起来。程声走到窗户边，把脸贴在窗户玻璃上，听会儿外面淅淅沥沥雨声，最后还是决定和张沉讲声自己要走。
他这次没扒人窗户，走正门。
他打把纯黑大伞在雨里走，从设计院走到三钢家属院，走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小时内他什也没想，周围股子雨腥气，熏得人他脑子无法思考，只能做最简单事，看看过路人。
三钢家属院门口聚集片黑伞，要是钢厂黑烟化成固体大概就是这景象。
几个穿着雨披中年男人围在起，口口地在伞底下吸着最便宜烤烟。
跟着张沉出来还有个和他差不多高男孩，或者说小伙子更合适些，因为他看起来明显要比程声和张沉年纪
楼道里没灯，下雨天里又暗又潮，台阶上还堆着大堆簸箕笤帚，程声跨过这些玩意儿上二楼，敲敲张沉家大门。
来开门是张立成，他穿着雨披，副紧急出门样子，看到程声有点惊讶，粗着嗓子问他：“你是谁？”
程声被这没礼貌句问和对面人满脸提防表情吓到，指指自己说：“是张沉朋友，设计院李奶奶家孙子，找他有些事。”
听李老太太名字出来，张立成表情大翻个，立马热情地抓起程声胳膊，语气也比刚刚强百倍，“你是那个！程……程什来着？”
话还没说完他又伸着脖子冲客厅喊：“张沉，你朋友来，别让人在门口直站着，你去给拿点饮料零食什。”
程声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却不自觉地听到几句讨论。
“写检举信吧，这是压根儿不把咱大家伙儿当人。”
另个声音立马附和：“写吧，老子怎不知道自己被卖给私人老板这久？有没有王道？”
程声忽然想起这个家属院住人大概都是张沉他爸同事，于是脚步慢些，想听听这帮人在密谋什。
那些人心眼也不多，对穿过他们这个陌生小子压根没当回事，大谈特谈他们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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