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专业这码事程声好像想起什
，兴致瞬间低下来，有些苦恼地说：“
毕业以后十有八九要出国念硕士，现在已经在准备这事
，你以后打算出国吗？”
张沉看眼程声，反问他：“连云城都没出过，你看像能出国
人吗？”
程声觉得这东西压根儿不算问题，“成绩好可以公派留学，不花钱，真。而且几乎所有学校都设五花八门奖学金，再不济，没抢到公派名额，靠着奖学金和兼职也能养活自己。”
张沉当然不知道出国有多少种他想不到途径，但是听程声这
说，心里又被点着把火，他这种人真能出国念书？他从前想都不敢想，只觉得别随他爸去当工人、能尽快出这被厂房煤矿
第二天张沉醒得很早，卧室窗台只溢进来点光亮时他就睁开眼。张沉身体里好像有个精确生物钟，无论开学放假，到早六点自动睁眼，可他今天醒来意识到自己怀里还躺着个人，竟然没去洗漱收拾，而是出蚊帐拉窗帘，胳膊挥把碍人眼阳光全遮上。等卧室里重新恢复黑沉沉，他才满意地爬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知道过几个小时，天彻底大亮，李小芸洗漱好去厨房做早餐，最普通黑米粥，淘完米下锅，等煮粥锅咕嘟咕嘟烧开又忙活着给俩孩子蒸鸡蛋羹。李小芸把蒸好两碗鸡蛋羹拿勺划拉开，倒上酱油醋和香油，再撒上点葱花，完工。
煮粥期间她去卧室敲敲门，平日里张沉比她起得还早，可今天里面俩人都睡得死，李小芸敲很多下才听到里面张沉哑哑声音，说他和程声马上就出去。
这阵动静把程声也吵醒，他睁眼别没看到就看到张沉喉结，原来他自己睡觉不老实，晚上睡着睡着就趴人家胸口上去，张沉把他推到旁边次他就缠上去次，坚韧不摧，此毅力用到练鼓写歌上明年定可以成功签上唱片公司发专辑。
眼前喉结消失，张沉下地先把吹整晚电扇关好，把蚊帐收，又去窗户那边儿开窗透气。夏天清晨只有六七八点尚存丝凉风，过九点整个城市就开始变烫，张沉个人趴在窗台，边看下面阵阵飞过自行车和街边卖早餐小贩，边吹着凉风想事。他吹很久，见后面人还没动静才转过头催他：“赶紧洗漱，妈叫咱们吃早饭。”
程声刚睡醒，没来得及生出不好意思，倒是股不真切感郁结胸口，他瞧瞧这十平米小卧室，又瞧瞧自己躺这处垫子，和它外围两块五毛白蚊帐，只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投遍胎，梦里被阎王爷脚踹下去，醒来就换个人家。
他在原地没动，努力回忆昨晚。昨晚喝完汽水后俩人并排躺着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程声侃侃而谈，张沉很少说话。程声给他讲天安门广场，讲北京电车，讲他爹老程几屋国内国外书，讲他们学校和上课时碰到有意思教授，张沉在旁边听着，只是偶尔应几声，从不发表任何意见。
末程声问他：“你想学什？”
张沉说：“随便吧，不太解。”
于是程声就自告奋勇给他出主意，“不然你跟着学计算机得，连专业书都不用买，直接用。不然生物也行？国家大力支持生物工程呢，以后就业大概很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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