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慢慢转身，但低着头，不敢看张沉。
张沉看
他
眼，说：“你点都不像个大学生。”
程声还低着头，小声问：“那
像什
？”
“像个小学生。”
这话让程声感觉自己蒙羞辱，他忍不住抬头看张沉，发现那人正来回打量他，神色如常。
杂货店老板是个自来熟，戴着副挂细绳
眼镜，身上搭着松垮垮白背心，看女人这幅打扮和刚刚说话时口音都不像本地人，捋着手头报纸，随便问她：“不是咱云城人吧？”
那女人正大口大口地喝冰水，听到这话先警惕地看他眼，慢吞吞地说：“不是，前两天坐火车来，南方人。”
“跑这远来干啥？有亲戚在这边？”
女人放下水瓶，心不在焉地扫杂货店里乱七八糟小书封皮，扫大圈才回答他：“找老公来，他在这边承包个私人厂。”
*****
楼道里黑漆漆，张沉和程声往楼道里走时忽然被站在楼道口个陌生女人吓大跳。
那女人三十四岁样子，但楼道太黑看不清她打扮，只看得出脸上粉擦得厚，口红也红得瘆人，拎个看着值钱单肩皮包，精神状态不大好。
她不知道在楼道口站多久，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他俩刚刚在树底下所作所为，见两人起进来便匆匆往出走，但走到半时无意瞥到张沉脸，愣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踩着高跟鞋踏踏踏地离开。
程声被这个莫名其妙窜出来女人吓出身冷汗，原本因为刚刚那个缠绵吻而烧起来身体都凉下去半，他今天对周围人情绪异常敏感，惴惴不安地问张沉：“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她盯着你看好久。”
“不认识。”
张沉反应让程声再次生出股被羞辱感，他宁可对面那人露出幅厌恶表情也不愿他看起来毫不在乎。程声在这刻生出股强烈愿望，想踩烂张沉底线、刺激他出丑愿望——凭什每次只有自己演独角戏出洋相
今天家里没人，张沉从不过问父母去向，他在前面走，程声在后面跟着，他不知道张沉这时候领他回来要干什，但他不好意思再问些蠢问题，就这闭着嘴跟在他后面。
到卧室，张沉把门锁上，他回头看看跟在自己后面副欲言又止模样程声，视线接着往下移，说句：“还没下去？”
程声脸蹭地下红，扭头就要往出走，边走边掩饰似辩解：“你别拿这种眼神看，自己去卫生间拿凉水洗把脸冷静冷静就好，都怪夏天太热……”
他正走着，后面只手就抓住他手腕，程声停脚步，既没生出再往出走意思，也没胆量转身。
后面人好像丝毫不在意他这幅窘迫模样，只说：“都是男，没什。”
“她是不是看到咱们刚刚……”
“看到就看到。”
张沉话说这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个女人背影，和他们这里人打扮得格格不入，他看很久，心里忽然涌上股不好预感。
刚刚离开奇怪女人没走远，她看着两个人走进楼道后蹲在原地大口呼吸，好像受什惊吓样。
她缓很久才抱着自己名牌包站起来，慢慢挪去小区旁边报亭，买张云城本地报纸和瓶冰镇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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