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斜挎包里掏出
沓相片，足有十几张，上面全是李小芸和另个中年男人。女人捏着这些照片，凑到张沉面前，使劲儿把相片纸往他脸上贴，神经质地骂：“认得你妈吗？另个是
老公，你看看你妈做
是什
事？”
原本憋着股气张沉看
眼面前这些照片，愣住，手上聚劲也消失。照片里另个陌生男人正低头给李小芸戴项链，张沉从没见李小芸那样腼腆地笑过，他下意识扭头去看刚刚护在身后李小芸，可李小芸不敢直视儿子眼睛，只是抓着他手，嘴里念叨：“你赶紧走！大人事不用你管。”
这话不知又刺激到对面那女人哪根神经，她马上冲上来，揪着张沉胳膊喊：“没完呢！没完呢！”
程声傻站在楼梯上，他从没见过这混乱情形，原本想下去阻止，又忽然想起张沉警告他别管自己家务事，停脚，除站在原地什也不能做。
女人忽然朝程声方向瞥眼，这眼不怀好意，程声被看得阵发慌，下意识回避她目光。
事人还在战局之中就搁边旁若无人地讨论起李小芸平时作风问题。
“他妈！长得副狐狸精样儿，收东西不带犹豫，现在装他娘个白莲花呢！”
血嘴女人打得忘乎所以，完全不顾鼻子上架得墨镜掉在地上，血爪子又去扣李小芸脸。
李小芸被她扑在门口台阶上，吃力地躲避她，因为连续不断羞辱脸上早就挂上眼泪，但嘴上还倔着，不停地解释：“他给就拿，剩下什都没有！”“放你娘屁！送你这穷娘们礼物没干你，谁信？”她说着，转头瞧见四面八方渐渐围来看热闹人更兴奋，竟然朝圈人问：“你们信吗？你们信吗？”
刚刚还热闹讨论人下全静止，排人只瞪着圆溜溜眼睛看着这俩扭打得衣冠不整女人，没人出声回答她。
下秒楼道里就传来道声音，那女人指着张沉脸，像是要同归于尽，大声朝小区里围观群众喊：“当妈勾引别人老公，当儿子搞同性恋，家人没男人不能活？”
这话让全场片哗然。
婚外恋家家有，院里人晚上聊天主题百分之八十都是谁家男人去嫖娼谁家女人偷汉，常见得就快激不起大家伙兴趣，可同性恋多新奇，九十年代小城里谁见过招摇过市同
两边都僵持着，忽然楼道口冲下来个男孩，后面还跟着另个慌慌张张男孩，两人像是刚听到动静赶下来，先冲下来人皱着眉，后面人想去拉他，但跟不上他脚步，步子又虚又碎，还脸惊吓过度神情。
是张沉和昨晚跟着他回家程声。
他们两个看到楼下墨镜女人脸时先愣秒，不过很快张沉就先回过神，冲到李小芸面前，把扯开墨镜女人。
他这把扯得用力，直接把那女人掀到角落堆杂物笤帚簸箕上，那些东西常年不用，表面厚厚层灰，扑起来灰尘呛得人咳嗽，但大家都不想错过百无聊赖生活里难得好戏，被呛嘴也不舍得离开，纷纷掩鼻捂嘴，瞪着眼睛观好戏。
那个女人好像受天大委屈，颤巍巍扶着栏杆从笤帚簸箕堆里站起来，等看清推她人是张沉后朝他“呸”口，骂道：“家人合伙欺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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