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拎着手里钢棍颠颠,把黑伞扔在地上,只身淋着雨,从背后缓缓靠近那个老板模样人。
他听到耳边不断传来剧
就在这个间隙,张沉听到不远处两人间几句若有若无对话。
“那臭婊子狡猾得不得,给她送大堆礼物,硬是装傻充愣不跟睡,这个年纪还装什,真他妈赔本买卖。”
对面点烟人笑:“你也是,把岁数栽女人身上,听说嫂子追过来,怎办?”
“操,你可别提!”男人吸口烟,“她跑到人家院里闹去,昨晚回来还敢蹬鼻子上脸质问,给她腿打断,叫她出去给老子丢人现眼。”
话题开,男人忽然换上副嫌恶表情,遍抽烟边讲猎奇事似讲起来:“对,那婆娘跟咋呼,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到李小芸她儿子和另个男孩亲嘴,真他妈就家奇葩,晦气死。”
第二天只下毛毛细雨,他们在宾馆旁边买两把黑伞,先去最近公安局报案。张沉表现得极冷静,值班警察问什他就有条不紊地答,逻辑清晰,连磕巴都不带打。黑眼镜记者在中间惊讶地看他好几次,等两个人迈出公安局才朝张沉啧声:“看着还挺像那回事,今天不怕?”
张沉瞥他眼:“怕有什用?”
黑眼镜记者看他这模样就笑:“你最好真别怕,等会儿去矿场那儿随机应变,昨天教你怎使摄像机和录音笔记得吧?要被人围攻就把东西扔给你,你给拍清楚点。”
张沉接过记者递来摄像机摆弄,把上面按钮挨个看遍,信誓旦旦跟他保证:“早记住。”
矿场警戒线还围着,但昨日窝蜂来找人家属已经没,中央只有个老板模样人在和另个人交谈。
旁边那人吸口烟,咂舌:“都这样她老公还不管?”
“管个屁!李小芸也是倒八辈子霉!”男人冲地下呸口:“她老公也嫖,上次听他牌友说他嫖完没给钱,闹到家里去,最后还是她儿子拿钱出来把那女打发走。”
雨天矿场片狼藉,没来得及清理碎石块垒得像山,地上成片黑漆漆煤块石头,还有排排泛着银光钢棍摞着。
张沉脑子嗡嗡响,他不动,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捡起根钢棍。
记者还在和追来赶人保安周旋,几个人去抢他摄像机,他们又骂又喊纠缠着,混乱中没人注意张沉在做什。
他们挨着栏杆走,记者眼观四方,腾出只手拍拍张沉胳膊,小声提醒他:“那边那个黑短袖是矿场老板,等会儿主要拍他录他。他从之前老板手里买开采证,非法,还他妈得瑟呢,没他几天潇洒日子。”
巨大黑伞边遮住张沉大部分视线,等他走近才看清矿场里交谈那些人模样。
个男人哈巴狗似给老板模样人点烟。灰白烟雾从他张合嘴里冒出再转进雨里,张沉看清这个人面貌,猛地停住脚步。
老板模样人长着张张沉熟悉脸——是那天墨镜女人手里那沓照片里男人。
这边看到有人过来,几个矿场保安马上过来赶人,他们对记者探寻目光敏锐得出奇,刚等张宁从包里掏出摄像机就溜跑过来,嘴里喊着:“不准拍!赶紧回家,别妨碍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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