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个人不大好意思地笑:“偶尔去看看,但你们歌太小众,欣赏不来,听多脑仁疼。”
他们刚来公司时无意发现自己上司有乐队,趁周末偷跑去音乐节看演出,结果在铺天盖地刺眼光线中看到自己上司在台上拿音乐发泄快要溢出来情绪,和贝斯手起往观众席洒水扔话筒,结束时还把吉他弦崩断两根,吓得再也不敢去看他们演出。
之后公司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张工有支乐队,吉他贝斯键盘样样行,两个实习生猜他们上司定从小到大养尊处优——会这多乐器,普通人家哪里养得起?
张沉偶尔听过几句讨论自己谣言,但都笑笑过去,从未解释过。
午饭时同事起点炒面,但张沉爱吃垃圾食品,抱着盒炸鸡个人去公
被查出上亿贿款时张沉才明白,当官哪会有钱,有钱是他这样早年间城中心拆迁户,老程有钱因为他是吸血鬼,云城领导吸云城血,老程这样人吸无数个云城血。
但程声不像吸血鬼,他虽然出生就享尽切红利,却会摆出天底下最可怜表情,他会边骂人边委屈得红眼,先动手打人自己却淌脸眼泪,再加上他很瘦,穿衣服给人种空荡荡感觉,好像张沉才是吸他血那个人。
张沉更加憎恨自己,因为他让程声留在自己身体里。偶尔张沉会觉得自己某些动作很程声,比如在鼻子耳朵上穿刺,比如在皮肤上纹东西,比如莫名其妙玩起摇滚,他不知道究竟是程声激起他身体里某种潜力还是纯粹把自己特质留给他。
回录音棚路上张沉直在想程声,他看起来完全变成另个人,至少在外形上看是个稳妥成年人,只不过说话就要露马脚,谈正事时手指都在抖,两次回去路上装疯卖傻想和他夜情,也许夜夜情。张沉想把他赶下去,又想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对陌生人变得平易近人,最终什强硬措施都没做,只是迂回婉转地拒绝他。
张沉看着他逐渐漫上失望脸,想说:们能不能当作不认识?把所有美好留在十年前暑假最后周,不想破坏那段感觉,不想沾你口中爱情这种疯东西,沉重事受够,想无牵无挂过后半辈子,把人生全献给音乐,永远自由,永远活在风里。
回到录音棚后张沉洗个澡,穿着睡衣趴在工作台上处理直没做满意demo,他做三版,却觉得版比版难听,做到后来全然已经忘记这首歌究竟要表达什。
直到后半夜,张沉才草草收工准备睡觉,但他身体沾床还没仨小时便被闹钟吵醒,外面天大亮,他起床打杯两杯黑咖啡,空腹喝完后又去厨房煎片面包和荷包蛋当作早餐。
今天是张沉在原公司最后天,他早早去公司打卡收尾最后段工作。公司里他带两个实习生舍不得他,看着他在工位上收拾东西背影说:“张工,你走全公司就再也没人公费带实习生出差旅游,们会想你。”
张沉前几年直做技术岗,即使后来为把时间留给做音乐而转非技术岗,周围同事仍然习惯性喊他张工。他仔细清理自己工位,对身后带半年两个实习生说:“想可以周六来Bli看们演出,请你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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