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知道?问老秦呗。”
张沉点点头,从上到下打量眼前这人,发现他换身年轻装束,领口下面皮肤上片泛红印子,八成被这荒郊野外蚊子们当成加餐。张沉最讨厌遇到这种进退两难情形,但拿他无可奈何,瞧眼手腕上表之后,对前面人说:“已经快凌晨两点,现在回去你明天估计上不班。今天你就睡卧室,在工作室看你带来资料,结束后就睡在工作室沙发上,你安心睡,不用管。”
司天台。他趴在天台栏杆上向远望,层层高楼叠在起,仿若要把整座城挤破、要把天冲烂。张沉想起他趴过栏杆,他不知多少线家乡小城,他常走过火车站东边老桥,可他站在那里只想往下跳,因为那时他能看到只有满眼黑,黑烟黑雾,粉末状干燥呛人黑色空气。他再看这线城市壮阔群楼,开天辟地般拔地而起,只觉得那里面有他血液,有好多人血液。
晚上同事给他办欢送会,其实全是张沉请客,几个女同事推拒说要减肥,张沉说不肥为什要减,那几位女同事有借口,于是火速转移阵营,说好久没吃火锅,偶尔吃次没关系。
饭桌上同事们问起辞职后去处,张沉说创业公司,其他人惊得停下手里筷子,隔壁组和张沉关系好男同事问:“现在是个人都喊着创业,靠谱吗?”
张沉说:“靠谱,创始人能力特别强,从谷歌辞职回来。”
其他人稀稀拉拉阵“那不错”,之后便再不谈工作上事,专心从红油里捞羊肉。聚餐结束,张沉研究生后第段职业生涯到此为止,他今天喝得不少,有些微醺,打开手机给程声发去条短信:周五早上带着入职资料去你们公司。
但那边很久都没再回复。张沉无所谓,打辆出租车回自家录音棚,出租车师傅听他报路名,“喝”声道:“这都要开到河北去。”
张沉靠在后座,把车窗开到最大,头发在风里翻飞他也不在意,迎着夜风小声哼九年前写专辑,被程声说唯张有人情味专辑。
车停在他录音棚门口,张沉付钱下车,脚刚挨地就远远看到辆熟悉黑车,牌子是京A。他晕乎乎走近去看,发现黑车轮胎旁蹲着个人,影子全浸在黑夜里,但只看几勾不大清晰轮廓线也知道这人是谁。
听到身后有动静,蹲在地上人慢慢直起身,把怀里抱好几小时文件袋递给张沉,努力拿公事公办语气说:“是来给你送资料,入职前先熟悉下业务。”
张沉有点晕,拿手捋着自己额前被吹乱头发问他:“你怎知道录音棚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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