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沉正靠着沙发看报纸,见他坐下来往旁边挪挪,拿起桌上叉子递给他:“荒郊野外哪有卖豆腐脑,自己随便打发下。”
他们两个自然地挨坐在起吃早饭,偶尔聊几句业务上事,两个各怀心事人竟这样安稳度过早上。
但天总不遂人愿,吃过早饭后张沉开车送程声去公司,他们醒得晚,出门也晚,八点半才开进北四环,路上程声频频看表,车刚停稳就开门往外赶,副驾上包被他呼哧关门扫在地上。
包拉链大开,里面几本老旧佛经散在副驾驶座下,张沉把散得到处都是佛经捡起来,这些书外皮旧得泛黄,内页被捻得起皱,里面密密麻麻梵文和拼音注音挤在起,张沉个字也看不懂。
他随手翻几页就重新放回程声包里,放进去过程中他发现程声包磨损严重,里子有几处甚至开线,大概跟随主人很多年。不知为什张沉忽然想起
早上醒来时张沉发现怀里有个发烫人,脑袋抵着自己胸口,胳膊牢牢箍在自己腰上。
外面阳光很足,窗帘都挡不住,张沉借这人还没醒时间里在他脸上仔细打量番,发现这人脸颊和眼窝凹得厉害,睫毛颤颤,眉头拧在起。他又往下看,程声上半身挂着自己睡衣,下面睡裤被蹭到脚踝处堆着,两条大腿露在外面,膝盖骨和小腿上爬着大片淤青和伤口。
过会儿怀里人醒,睡梦中不安样子消失得彻底,睁眼就脸惊喜地看着他,只不过很快脸上表情就变成不知所措,他手忙脚乱地把堆在脚踝上睡裤拉上来,紧紧扒在他腰上胳膊也失力松开,整个人朝床另边后退。
张沉受不原本意气风发人变得战战兢兢,忽然伸胳膊把将程声从床那边揽回来,对他说:“你不要这种反应,让人很为难。”
可程声看起来才是更为难那个人,他被张沉抓着手腕逃走也不是,装睡也不行,颔着下巴问:“你还记得昨晚吗?”
宿醉搅得张沉有些头疼,但他隐约记起昨晚程声跟他说要从头来,按照张沉理解,从头来是从陌生人开始,但没有哪两个陌生人会平白无故抱在起腻着睡觉,所以张沉理所应当认为他们此时已经从陌生人自然过渡到朋友阶段,于是朝重新逃到床另边程声说:“记得,们现在算朋友或者上下级,你觉得哪个关系舒服按哪个来。”
程声见张沉没忘,大松口气,“初创公司扁平化,没人把当老板,就是技术工作者,们还是当朋友好。”
这对新朋友利索地起床洗漱,张沉趁程声洗漱时间里把自己平日千篇律早餐做两份,但没给程声磨黑咖啡,从冰箱里拆开盒牛奶,拿小锅煮出杯冒着热气端上茶几。
程声个人在卫生间待好半天,卫生间洗手台上挤满瓶瓶罐罐,剃须刀护肤品香水香薰应俱全,比程声自家那张除剃须刀洗面奶就是乳液架子满当好几倍。程声面心想这男人比姑娘家还讲究,面举着这些瓶瓶罐罐往自己脸上擦,最后不忘喷点张沉香水收尾。
出来时茶几上已经摆上几张瓷盘瓷杯,面包煎蛋咖啡牛奶,程声脑袋上盖着毛巾,边擦边走,随口道:“这西式口味?还以为你喜欢豆腐脑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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