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们旁边那家会所?里面好多白净小伙子,好多结婚有孩子男人还去里面找乐子,玩大闪着老腰再来们这儿按摩,脱衣服股子腥臭味,糟心死。”海燕夹筷子炒面,转脸嘿嘿道:“不过你要不要去玩玩?听说里面什样男孩都有。”
对面张沉抬头瞥她眼:“你不和开玩笑很难受对吗?”
海燕在底下踢他下,摆张严肃脸,正儿八经道:“没跟你开玩笑,你不就喜欢脸长得文文气气身上瘦得硌人男人,你不好意思给你问问去,反正个瞎子能豁得出去老脸。”
话到半她又苦恼地皱眉,“对,忘记你最喜欢嘴贫又事儿逼人,学历要高,学校得比你强,最好还要上赶着来贴你,这就很难找,目前只有个人。”
张沉把筷子撂下,“你有完没完?”
和程声见面这段时间里他总穿些破破烂烂衣服,不是黑白灰就是格子衫配牛仔裤,虽然是价值不菲牌子货,却无例外全是很多年前旧款。
张沉给程声发条短信,之后把车停靠在路边,独自倚在驾驶座上看窗外。外面来来往往上班人,手里拿着豆浆和装煎饼果子塑料袋往各自公司赶,看着看着张沉又想到那几本和程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佛经,他怎也无法把佛经这种东西和程声这样人联系在起。
外面太阳变得更热烈,马路上车里渐渐发烫,张沉趴在车窗边,想起程声陌生样子,心里某处隐隐难受起来,这人仿佛扎在他身上根刺,经年累月已经和身体长在起,扎得太久太紧密以至于主人都忘记这根刺存在,张沉确可以不服这样安排,忍着疼把这根刺拔出来,但得忍受喷出来血和遗留洞。
他等程声回来拿包这短短几分钟里被晒得头昏脑涨,脑子里竟忽然冒出个念头——不然就不拔,让它留着折磨自己。
很快程声从外面跑过来,慌张地敲着车窗,对里面人说:“忘拿包,在副驾座上,你递给下!”
“没完呢!”海燕也把筷子撂下,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上翻,像是被无动于衷张沉气得厉害,“你满世界找代替品,本人到跟前你却把人家推开,神经病!”
对面彻底静下来,可海燕还没停,不断朝着对面絮絮叨叨:“你跟讲那个朋友多意气风发多骄傲,你多羡慕他多向往他多讨厌他多
张沉把车窗摇下来,包递出去时直盯着程声脸看,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确不认识程声,这张脸上表情变得眼望不到心,身上藏着成片莫名其妙淤青和伤疤,没人知道是在什情形下出现在他身上。
送完程声后张沉去趟海燕在盲人按摩会所,老板娘和他相熟,任他坐在大厅里抱着电脑工作。
中午十二点海燕准时从二楼露头,拄着木拐杖点点往楼下走,张沉见她下来马上收起电脑,挎着包和她起出门找中午吃饭馆子。
他们去家小门脸炒面馆,两个人在前台点两碗西红柿鸡蛋炒面,付账回来抢到处绝佳位置,桌子正对空调,大热天里避暑圣地。
等面上来,两人迎着凉风你筷筷撇食,海燕靠着椅子跟张沉大讲特讲这些天客人奇闻逸事,乐得碗里炒面大半天也没往下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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