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依然保持着仰头靠在床头
姿势，真慢慢讲起来：“
有个高中同学在格拉斯哥读博，苏格兰那个地方你知道吗？总是阴森森，每天晚上他都觉得身体不舒服，好像有人
直在黑暗里盯着他，偶尔起夜还能听到脚步声和撞钟声。他个学分子遗传博士，从前是彻头彻尾无神论者，那段时间里却总觉得自己撞鬼，还不止个鬼，有时候是巨大黑影，有时候声音尖细女人，有时候是不及胸口侏儒。从那年起他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说话神神叨叨，人也疑神疑鬼，丁点小动静都能把他个米八几男人吓得浑身哆嗦。最后博士没念完就回
国，他家人从西藏那边给他找来个大师，大师在他家待几天驱邪，说他八字轻招脏东西，走时候要他循序渐进诵经修行，他坚持读好几个月，状态真天比天好。”
张沉靠着他，手上拿遥控板调高空调温度，并不对程声这位高中同学修行抱有什
意外，反而随口问：“亚洲教能治得欧美鬼吗？”
“谁知道呢。”程声合着睡衣躺下来，接着说：“们见面时他把这件事告诉，所以也开始念。”
这次张沉低下头看他，认真问道：“你也撞鬼？所以变得和以前完全不样？”
程声平躺着，反问：“身上要是有鬼你怕吗？”
他敲敲程声房门，但里面人似乎听不到，奇怪声音依然不断往门外溢，张沉在门外等很久，终于忍无可忍，直接推门而入。
房里只亮着盏床头小灯，程声正闭眼跪在地板上，床上摆本那天早上张沉送他上班时无意发现佛经。
他面朝大床，模样虔诚，嘴里念念有词，专注到连旁人呼唤都入不耳，张沉在旁边叫他好几声，程声才脸恍然如梦表情从自己世界中回神。
张沉没去仔细看程声被发现时惊慌失措表情，转头回自己卧室抱来空调被，直接扔在程声这屋大床上，不由他拒绝，强硬道：“今天在你这里睡。”
床上散佛经已经被收拾干净，程声像等老师批评学生样，直低头捏着自己手指，嘴巴紧紧闭着，什解释也不愿说。
“鬼有什好怕。”张沉侧着身躺下来，脸朝向程声，“所以你相信这些神神叨叨东西？”
他们两个之间距离不近不远，恰好能感受到彼此呼
张沉先翻身上床，上半身靠在床头，看眼挨门低头罚站程声，表情绷着，伸手招他：“你过来，们说说话。”
程声犹豫着挪过去，身体刚挨床边就被张沉拉着胳膊把拽上床。
张沉用力捏着他手腕，因为眼前这人没有丁点以前影子而生气得厉害，脸颊上肌肉线条紧绷，说出口话难得带脾气，“你是不是偷偷换个人，你这种人会信教？”
旁边人耷拉着脑袋沉默很久，久到张沉以为他要装哑巴蒙混过关，程声却忽然咬牙下定什决心样，仰头靠在床头，眼睛并不看旁张沉，原先兢兢战战表情也彻底消失，平静道：“给你讲故事吧，你想听吗？”
对面空调风像夹着冰刀子，张沉有点冷，往程声那边凑去些，等感受到旁边人皮肤上不断传来微微热度时终于好受些，侧头看他说：“你讲吧，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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