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人情绪忽然高涨,张沉感觉他喘得厉害,抵着自己胸口因为上不来气而剧烈起伏,说话声音也断断续续,“那是爸在大学里教书时候事情,后来他走仕途,人像浸进油缸里样油腻,家里也突然在某天变得很有钱,有个屋子甚至专门用来存别人送礼物。”
“可知道他工资根本没那多。”
揭自家丑事让程声安全感几乎全泄光,环抱着张沉胳膊再紧紧,贴着他耳朵说:“想回云城看看阿姨,有点想她,她好像也把当作自己儿子,可这个胆小鬼直没去看她,好没良心。”
等听到张沉说“好”,程声才有勇气接着刚刚话茬说:“阿姨告诉你们家那时个月只有几百块钱收入,这个数字好像永久性扎进脑子里,活着天它就在扎在脑子里天。爸有好多好多钱,钱上沾着别人血,有天实在受不,半夜摸去厨房拎把菜刀
吸,程声觉得这是个可以让他说实话距离,盯着对面张沉眼睛说:“人到穷途末路什都愿意相信。”
张沉说:“那可能还没挨到穷途末路时候,所以什都不信,连自己都不信。”
这话说完对面程声开始小声笑,但只笑几声就不再发出动静,又过会,他把空调被拉上来,让自己整个身体埋进去,觉得周围足够安全才重新开口问张沉:“你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事吗?错到每次想起来都想z.sha。”
这个冷冰冰问题让张沉开始长时间沉默,中途他冷得厉害,也把自己空调被拉上来,模仿着程声样子让自己整个身体埋进被子里,很久之后才说:“很多很多,但实在懒得z.sha。”
床头盏小灯暖洋洋亮着,程声在柔和光线里向对面凑去,扒拉着对面人被子钻进去,轻轻说:“们是朋友吧?现在有点害怕,你能不能抱抱?”用朋友身份拥抱张沉显然很乐意,几乎没任何疑虑时间就在被子里抱住程声硌人身体,甚至安抚性地在他背后轻拍许多下。
程声心满意足地把下巴搭在张沉肩膀上,胳膊紧紧环着他腰,开始讲起自己家来:“很小时候见过个漂亮姐姐,她总在家院门口坐着哭,谁赶都赶不走。后来才知道爸和自己学生搞在起,那姑娘死心眼,明知道爸有老婆孩子还心甘情愿跟他,不图钱也不图前途,就是发疯要和他在起。你说爱情多可怕,叫人失智还没道德底线。”说到这里程声又开始笑,贴着张沉胸口笑得突突,“妈和样,被姥姥姥爷宠着长大,从小到大除读书写论文什都不会,遇到这种事只能抱着回屋里哭。那时候什都不懂,还笑嘻嘻指着外面姐姐跟妈说她好漂亮,妈气得给两巴掌才彻底闭嘴。”
张沉揽着他腰,只手抵着他后腰,只手在他前面几根凸起肋骨上摩挲着。
“那他们后来呢?”
“没有后来,爸妈不可能离婚,那姑娘见爸翻脸不认人,大概心死得彻底,最后也没留在这里,连书都没读完就回老家。”
张沉也把下巴搭在程声肩上,他对程声爸爸没任何好奇,等怀里人说完只随意评价道:“原来你爸年轻时这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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