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起身下床,挨到张沉床边缓缓坐下,把自己睡衣掀开,留个赤裸削瘦后背给他。
前面闷闷说话声传来:“你看后面疤,是不是不算太明显?”
张沉直腰,眼前是片又白又瘦脊背,程声背很薄,脊柱那条骨头尤其清晰,挨着后脖颈那块还有好几处凸起骨节,上面分布着几颗黑色小痣。张沉再去细看,终于看清他背上条短短疤,挨着脊柱,算不上显眼。他伸手摸摸,背主人跟着他手指颤动,他摸到哪里手底下脊背连带骨头就颤在哪里,但前面人什也没说,任张沉手在上面抚摸。
再过会,程声把撩上去睡衣拽下来,踢掉脚下拖鞋,利落地爬上张沉这张单人床,眼里闪着光,问他:“能不能让看看你后背?”
张沉点点头。很快他感觉到双手摸上自己脊背,那双手故意顺着他脊柱来回摩挲,手指和掌心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他肩胛骨旁疤痕,面爱惜地摸着,面把整个身体往他怀里凑。
都只留着他外壳,上面贴着云云优秀标签,但云城里谁都知道他是同性恋,谁都知道妈妈被自己克死,张沉在这里什都无所谓,什都能做,原本耷拉着手忽然朝旁边抓去,抓到根沾上雨水湿润手指后接着往上移,把旁边人整个手掌包进自己手心里。
程声在雨里看他眼,没说话。
两个人湿漉漉走回酒店,身上裹着层雨天里特有腥潮气。张沉让程声先去洗澡,等他穿着睡衣搭着毛巾从浴室出来自己才进去。浴室里有股暖烘烘温柔,是前个人留下来温度。张沉想起前些年这天,他个人待在酒店,叫酒店餐洗冷水澡,夏天里带着身寒和另身寒海燕同去冷冰冰墓园。
再出来时他看到床上程声正握着杯子喝水,旁边桌子上有只药盒,是常用止疼药。
他们两个遇雨天就背疼老毛病又犯。
“你疤比明显。”
张沉怀里硬生生挤进个大活人,他知道这人想干什,但今天不想拦,嘴上也顺从地如实说:“那时候没做手术,
张沉再去看程声脸,发现他和自己差不多,眉头紧紧皱着,嘴唇抿成条线,条胳膊在后背来来回回捋,好像想通过这动作缓解疼痛。他走去床边坐下,拿起床头柜上药盒,仔细读着背后印说明,无意间问:“止疼片?”
程声点点头,“背疼,下雨就疼。”他转头去看张沉脸,发现他嘴唇苍白得厉害,副忍着疼模样,想也是自己当年没轻没重那棍下去让人害伤,于是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也不舒服?要不要吃粒?”
张沉没推拒,抽出药板掰出粒,接过程声手里杯子,就着温水把止疼片咽下去。
外面雨有渐大趋势,没会就听哗啦哗啦流水声敲打在玻璃上,远处有打雷声,接连不断发出轰隆隆巨响,整座城好像被淹在海底般。
屋里两个人窝在两张单人床上,安静地听雨听雷,等待止疼片起效果。屋里只有床头灯亮着,只打出他们床头侧面小片光晕,程声侧脸看靠在床头张沉,忽然坦白讲起从前来:“那时候骨折挺严重,做场不大不小手术,之后每个下雨天都会背疼,全靠止疼片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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