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声脑袋瞬间耷拉下来,两只覆在膝盖上手不断摩挲着,他忽然想到什,猛地抬起来,含糊着向对面问:“如果不告诉伴侣,他能不能看出来不对劲?”
医生说:“最好和你伴侣如实交代,对你们彼此都会更好些。”
程声不断地咽口水,嗓子眼却还是片干燥,他艰难地说:“没办法告诉他,因为知道他定会陪,他就是这样个人,从不会说好听话,但定会把能给全都给,这样会让更痛苦。”
大多数病人不愿告诉自己伴侣有情可原,程声理由却显得另类,医生抬头看他眼,发现他皱着眉,面颊肌肉紧绷着,好像在什情绪中不断挣扎,手中笔撂回桌子上,试探着问:“如果你愿意,能告诉为什吗?们可以聊些感情生活,对你解自己和伴侣都会有帮助。”
程声看着她眼睛,那是双值得信赖眼睛,他才发现自己倾诉欲这样强烈,获救样对着医生猛点头,不等对面反应就自顾自讲起自己感情生活来:“是个同性恋,自己从前不知道,遇到现在伴侣后才知道。”
他离开后下个病人。程声在紧闭诊室门前站些时候,仔细听里面声音。那些断断续续哭声来自个年轻姑娘,她哭得很压抑,声音极低,程声甚至能够想象到她如何用力收紧嗓子压制这些失控声音。
程声听到她说自己博士第三年仍然什东西也没做出来,导师非但不管她甚至时常有意无意暗示她不做些牺牲就没法毕业,程声站在门口听会儿,面前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来个半捂着脸姑娘,露出来眼皮又红又肿,她没有抬头看程声,直直绕过他向楼梯口走去。
再进去时程声有些紧张,对面医生拿着他刚做完那沓检查结果仔细地看,表情却比之前严肃得多,她眉头直皱着,黏在数据上眼睛眯成条缝。
程声看那几乎要拧成股漩涡眉毛,心凉半,明白自己情况只重不轻。
医生把检查结果放下,开始详细问他病史、之前吃过药,程声觉得她是个好医生,因为自己这样个厌恶医院人竟然丝毫不排斥她任何句话,甚至觉得她声音温柔可靠。
这句话结束,他看到对面医生明显波动眼神,低下头笑,“还是个罪人。”
医生并未打断程声,只是认真地看向他,他放在膝盖上手攥着另只手,好像很紧张似,说出话也有些颤抖,但医生看得出他已经尽力,字字往外放,音咬得奇准,好像把这次谈话当作救命
谈到药物时,程声忽然发觉自己记不住那些复杂名字,想伸手从自己背包里倒出自己直以来服用药给医生看,手却直忍不住发抖,怎也握不住自己包,他有些急,动作也因为焦躁而显得异常怪异。
对面医生静静等他,温柔地说:“慢慢来,不要急。”
程声把那些药全倒在桌子上,塑料瓶叮叮咣咣响,医生拿起那些全英文包装药看看又放回桌上,手里夹着笔,开始整理他症状:“你有十年病史,五年服药史,前五年完全不知道自己情况对吗?”
程声点点头。
医生叹口气,又说:“你目前在重度抑郁期,需要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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