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真正散伙如同散步般平常,没有铺张离别宴,没有人抱着哭作团,三个人都很冷静,路上没人展示自己表达欲,默契地连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顺着大道走到熟悉大排档,临时决定就把散伙饭安排在这里。三人在塑料棚下落座,向老板要扎啤烧烤,挨着布层油桌子碰杯,如同每次演出结束后最简陋庆功宴。
老刘喝得最猛,醉醺醺脸上布满红晕,眼睛只死瞪着,只无可奈何地闭着,他拉着张沉絮絮叨叨很久,从国际局势聊到动漫新番,最后才愤愤说起他们音乐来。
“咱们做这些东西,虽然直是入不敷出赔本买卖,虽然圈里人嫌咱这无词曲神经又装逼——他们懂个屁!”老刘打个酒嗝,顶着张上头猪肝红脸揽上张沉肩,大着舌头说:“但你哥们懂,心血最遭不得被乱七八糟东西破坏,懂——”
说到这儿,他歪歪扭扭从凳子上站起身,酒也不喝,嚷嚷着:“要百花齐放,们就是百花中最小最营养不良那朵,但他们版图里也离不开们不是?”
问?”老刘把自己那只拔线贝斯撂在地板上,呼哧声就地坐下,他在不寻常两人中间扫来回,见没人回应自己刚刚建议,急得脑门冒热汗,又说起新主意来:“不愿意外借也行,那们抓紧时间改版编曲?周六把鼓去掉,整体听起来轻些,观众没准觉得挺新鲜。”
张沉靠着沙发没动身,直直问套鼓后呆坐着七媛:“你还能打吗?打不下去和老刘临时改版编曲,现在给个准话。”
听到张沉发话,直没表情七媛终于有些反应,只不过动作看起来钝得很,眼神也没什焦距,她随手揉把头发,嘴张开又合上,像是想说些什又无从开口,开开合合好几次终于吐出句话:“你们俩重新改版吧。”
张沉没什意见,点着头说声“好”之后不再说话。
气氛这样诡异地僵持着,最煎熬还属局外人老刘,他被这两个人逼得脑瓜子疼,默不作声挨在张沉身旁坐下,瞥眼不远处仍坐在套鼓后没动七媛,小声问:“是不是你俩又吵架?每次你俩吵架她就这样。”
张沉说:“只是为自己。”
老刘“哎”声,哐哐点头:“知道,刚才扯远,但都知道,你那玩意儿,不是为自己也写不出来,又不是傻子!七媛那傻肯定也都知道。”
他是真醉,口中话很快变成只有自己听得懂呓语,没会儿,他连话也不
张沉说:“这次比你想象得严重。”
老刘耸耸肩,没当回事:“她哪次不是要死要活?后来还不是又和好?”
可他刚说完,直在原地没动七媛忽然站起来,眼睛不看他俩,话却是对着他们说:“们晚上起吃顿散伙饭吧,下张专辑就不参与。”
老刘本还愣着,但视线扫过其他两人来回,又扫过满地乐器电线来回,他忽然回过神来,噗嗤声笑:“就知道,这天早晚还是得来。”
晚上散伙饭进行得出奇平静,这几年他们三个几乎要拿散伙当口头禅,时不时牵出来溜溜,大阵仗哭过闹过,可不出周,每次始作俑者七媛便挨个给他俩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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