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回得飞速,只不过内容不大让人高兴,上面写:好好休息吧,出院以后来看们四月份音乐节。
程声把手机往枕头边撂,瘫在病床上。
他和张沉再遇到这回事过几个月就要满年,他却只看过次张沉演出,那时张沉弹四首歌,两首固定曲目,两首加演,后来想想那两首加演很是不寻常,哪有人莫名其妙临半提出加演,程声猜那多半是弹给自己听曲。想到这儿,他心又被挠起来,怎也想找机会溜出去再看次张沉演出。
周六中午程声特意找趟自己医生,抱着丝希望问她能不能给自己开张外出请假条,意料之中得到拒绝回答。
程声没气馁,他早就想好解决对策。
们最早来源于把木吉他和本翻得泛黄起皱乐理书,往后是音乐学院教材,再往后是他在外网上寻寻觅觅到些演奏指法专业论文,全打印出来带在身边,有空就读。学得这杂,在人家正儿八经专业爵士大师面前不是献丑?
可那曲即兴演完,大师在张沉转身要走间隙却忽然拍拍他肩。
抱着吉他张沉回头,发现大师脸上溢出股满足笑,手上比个大拇指。
张沉想说些感谢,可那大师却不给他机会,只胳膊揽上他肩,源源不断夸赞他那段即兴灵气四溢。这评价姑且只是夸曲,等张沉用电脑给他播几首自己原来写过歌,那大师眼里光又亮几度,这次更是不得,问过张沉年龄,直说他是天生吃这碗饭人,定要珍惜天赋。
大师话抛得响,张沉却没信,他不信任何夸奖,从小到大被人夸好看,他照镜子时却从未这觉得,人家对他表示好感,他从不相信,有人说他前途无量,他觉得这话堪比放屁。
晚上九点,他从自己单间病房溜去走廊尽头,这个拐角连接着另道走廊,背后是这层卫生间,正对面是扇大玻璃窗。
程声拉开窗,外面寒气瞬间扑醒他原本有些混沌脑子,他身上只有件单薄蓝白相间病号服,风吹,冷得手脚打颤。但他没太在意,让自己上半身探出窗外,没会儿手背就被冻得没知觉。
可有没有天赋这回事让张沉在过去几年里无数次试图搞明白,却直也没真正搞明白。这个概念就像他心里“爱”和“家”样虚,像团轻飘飘雾,谁也没资格定义,谁也抓不住。
不过到现在,天赋这个概念竟变得比“爱”和“家”更让人捉摸不透,因为后两个概念在他心里好歹渐渐有些模样。想到这里,张沉拍几张工作室照片给程声发去,他怕程声闷在病房里无聊,又把自己刚确定下来新歌小样并发去。
医院里,程声开电脑就收到首从未听过歌,张沉他们乐队前四张专辑程声听得滚瓜烂熟,听是陌生旋律,心想八成是新专辑收录曲,拿出手机给张沉发去条短信:新专辑里歌?好听。
那边很快回消息,不过只有短短个“哦”字。
程声早已习惯张沉发短信时语气,没在意,反倒被这阵旋律挠得心痒,忽然想去现场听张沉弹琴。他约摸着这事没数,却还是不死心地发去条短信问张沉:想去看你们礼拜六演出,能不能跟医生签个请假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