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五首全看完他也不舍得松开,抱着这台机器从头到尾又看遍,直到张沉拿着保温桶坐到旁边催促他,他才依依不舍地撂下相机,接过张沉手里早餐慢慢吃起来。
这天过后,程声状态天强过天,独自闷着时间少许多,连他以往最钟情窗外好像也失去吸引力,有时间程声便拉着妈妈和张沉聊天,给他们讲自己这些年故事,那些痛苦经历被他无限缩小,如同讲奇闻异谈般轻松地脱口而出。
连他医生都吃惊,抽空把病人家属张沉叫过去好番询问,最后得出结论:“再观察两天,不出意外下周就可以出院。”
张沉却不如想象中轻松,他太敏锐,总能发觉不对劲,对医生说:“觉得他很奇怪,好像忽然想开样。”
医生难得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心理疾病治愈这块本身具有极大不稳定性,程声这种情况少,但见过这样案例,原本非常严重,来院后做套全面检查,药物治疗配合心理疏导很快就治愈,之后几年也直没有复发。家属在以后生活里定要注意观察,看他还能否再融入社会,对从前感兴趣东西有没有失去兴趣,如果发现不对劲定要及时来院复查。”
,动作不再不协调,关节也不再酸痛,不用妈妈扶也能独自下床洗漱。
洗漱完他感到通体舒畅,出卫生间就见来换妈妈班张沉走进来,边擦脸边笑着问他:“昨天演出怎样?”
张沉那天身上还带着个摄像机,把早餐盒放在桌上后朝程声摇摇手里相机,“让秦潇给你录下来,知道你想看。”
那台摄像机程声再熟悉不过,是很多年前自己和秦潇起在新开数码城里买来拍东西玩,里面存着他从前郁郁寡欢时随手拍来满满储存卡视频。看到这个熟悉物件,程声原本平和心稍微波动下,但很小,他很快拉着张沉坐在自己病床边,装作副急迫样子要看他昨晚演出。
摄像机画面里只有张沉和老刘两个人,他们演两首老歌,全是重新编排过版本,张沉和原来弹琴时样子大相径庭,他意识得到摄像机存在,时不时笑着看过来。这种特殊笑和无法掩藏眼神难免让人误解,那边观众紧跟着发出些怪叫声,几十双惊讶眼睛起往摄像机方向看去。
他们俩直提着心
坐在病床上程声愣下,他很少见张沉这样笑,哪怕隔着屏幕仍有些心悸,但很快他感到自己搭在床边手被人牢牢握住,那种温热触感无法不令他动容,程声才发现自己和张沉之间不需要语言,自己早该懂他心,早该放弃畏手畏脚,像从前那样热烈地爱他回应他。
程声跟着屏幕里弹琴张沉起诚心地笑,不再考虑任何琐碎问题,只是专心看这场久违表演。
两首歌加起来不过十分钟,就在他以为快要结束时,画面里灯光忽然换,紧接着又是三首出其不意临时加演,其中有两首未发行新歌,底下观众听全激动地烧开,画面里有个女孩趁着介绍时间朝台上喊:“新专辑多会发?”
台上张沉回答:“差不多八月份。”
程声把这只老摄像机当宝贝般搂在怀里,心想:幸好自己有机会提前听完,不然八月份又是桩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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