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跟着沉默半晌,不大确定地开口:“不然你跟们起玩玩乐队?至少让自己开心点。”
程声看他眼,先点头后摇头,最终却什也没说。
出院后这段时间程声经历次躁狂期,不怎明显,只是思维语速比平日里快不少,但没有破坏行为。他后来去医院再复查几次,检查结果次强过次,只是药还吃着,医生不许他停。
程声对吃药这件事没什抵触,当作开启每天钥匙似,次也没落过。他还趁着这段情绪高昂阶段学从前直没时间重新拾起东西,每天上午去外面和老师起学画画,中午等张沉接他下馆子,晚上就窝在张沉旁边,开着滴滴响节拍器练鼓,等张沉偶尔指点几句。
程声学画画地方离家有段距离,老师是个和他年龄相仿年轻女人,说话轻声细语,总穿身香奈儿套装,离得近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老师给他讲艺术发展史,讲古往今来画家,程声这个大龄学生很感兴趣,连课堂笔记都记得整整齐齐。
程声在剩下个月里收到空前多礼物——张沉每天骑着摩托带他兜风、海燕送给他个庙里求来平安符、老秦把他们发小三个人合照挂在酒吧照片墙正中间,他们斜下方是张沉乐队,以及他前几年坐在台阶上和爵士吉他大师即兴时抓拍。
程声摸着那张照片,看里面二十出头张沉侧脸对着镜头,副势在必得表情,打心底自豪,指着这张问旁正在挂照片老秦:“他还跟人即兴?”
秦潇抹把额头汗,胳膊搭在程声肩膀上,望着半墙挂好照片,朝程声扬扬下巴,很得意:“他前几年可冲,人家都等着要签名,他二话不说跑上台切磋,不知道哪里来这大胆子。”
说完他瞥眼身旁直乐程声,腹诽人谈起恋爱来根本藏不住,哪怕张沉和程声什都不肯告诉他,但只要长双眼陌生人在他们身边待几个小时也能感受到两个人周围罩层谁也闯不进去罩,更别提秦老板和程声这样从开裆裤时期起长大交情,稍微多看两眼,心里全都明。
但他绝口不提,顺着程声来,反倒说起无关紧要闲事,他瞥眼程声最近格外年轻打扮,再瞥眼他耳朵上排发亮耳钉,压着他肩膀感慨道:“你最近返老还童吧,快和张沉模样。”
老师偶尔瞟到他笔记本,总要夸句:“字真漂亮。”
程声从沓画和笔记里抬起头来,笑着说:“爸从小逼练书法,逼出来
程声摸摸自己前些日子刚打耳钉,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想怎打扮怎打扮,原地开花都没人管。”
老秦摇摇头:“搞不懂你们,个个,没个正常人。欣欣前段时间把工作辞,你猜她要干什?她说她要去南非做志愿者,进个什联合国组织,铁心要去,怎拦也拦不住,她老公要急疯。”
程声听笑:“真不愧是她。”
秦潇看他眼,又问:“那你呢?以后打算做什?”
刚刚还笑着程声绷起脸,低着头直看地板,大半天后才说:“先好好歇段时间,这半年还得直复查,你以为出院就没事?很麻烦,工作上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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