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摇摇头,慢腾腾起身,心想这女师傅真狠心,竟然连自己亲弟弟死也不伤心,不再继续同她说话,带着身轻快下楼付钱去。
鼓楼东大街家酒吧老板老秦也总是提起这两个人故事。据说这老板家底子颇厚,当年放弃深造机会,临大学毕业忽然反悔,怎也不愿再往上接着读,门心思投入文艺事业,几年折腾下来投电影全赔本,最后开起间酒吧来。
他不缺钱花,于是就把五湖四海玩音乐又缺钱花朋友全召集在起,给他们个演出机会,也好圆个自己青春期梦。
他还认识个盲人姑娘,是那个天天讲故事海燕。两个人每每凑在起,总要提两嘴他们俩共同朋友张沉和程声。
老秦今天提早开业,见门口海燕进来便迎过去,把她安置在吧台后亲自调杯酒,在她对面坐下,感慨道:“好几个月,还是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你说为什?”
终于有天海燕说漏嘴,按摩时随口提到句,说那个被反反复复提起人其实是自己弟弟。
那时客人脸朝下正趴在按摩床上,听到这个离奇主人公竟然是女师傅弟弟,有些惊讶:“你亲弟弟?”
海燕愣下,连带手里动作也停顿几秒,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自然地说:“是,亲弟弟,亲生。”
按摩床上客人叹口气:“没想到这男人是你亲弟弟,那你们家可真不容易。”
“还行。”海燕换个手法,双手挪到客人肩胛骨,巧劲压,接着说:“们早都习惯,人各有活法,怎不是活?”
张沉和程声好像从这里彻底消失。
但关于他们故事依然被他们老朋友们遍遍讲给陌生人听。
某家盲人按摩店位女师傅总在工作时跟客人讲起个吉他手故事,事无巨细地讲,添油加醋地讲,有时甚至连她自己都要怀疑这些故事究竟是否真实发生过。
客人们很喜欢听这些奇闻轶事,大多从不放在心上,只当书摊上故事会来听,听到女师傅笑嘻嘻讲起那些揭开伤疤时还要咂咂嘴:“这离奇?”
女师傅笑着说:“也不算很离奇吧?这种事常有。”
海
那客人闻言重重叹口气,但想到她从未说过这个男人结局,好奇心被吊起来,又问:“那你弟弟现在呢?”
“死。”
客人尴尬地“啊”声,嘴里念叨着:“真可惜……怎死?”
“跳楼死,但不伤心。”
海燕把双手从客人背后移开,如释重负地拍打两下自己胳膊,对趴在按摩床上客人说:“老板,结束。”
“不常有吧?怎就没听过?”说罢客人“哎呦”声:“这里特别疼,受不住,稍微轻点按。”
女师傅应声,放缓手里力道。
背后被按得舒坦,客人很满足,头歪靠在按摩椅上,闷声问后面人:“你叫什名字?挺有意思,不推销办卡还爱讲故事,下次来直接找你。”
女师傅笑笑:“叫海燕,您下次来在前台报号就成,不用说名字。”
那个问过她名字客人在之后日子里又来几次,发现海燕这位女师傅手法没得挑剔,嘴里故事却只有个,翻来覆去地讲,甚至每次细节都不同,没人知道她说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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