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男人时间没反应过来,但程昼回却以为他在问自己怀里是什,立刻拉开书包,取出个包裹很严实也很精致木盒来。
“是生日礼物。”他认真地向前递递。
其实格思明天才开始放春假,但程昼回急着回来给人过生日,破天荒地向老师请假。
“快打开吧,”程昼回抿着唇边笑
程昼回在雁清山上住十四年,这是第次知道,山上竟然还有这样片仿佛栽四季花田。若是白天来,应该会很美,但晚上来,又是另番完全不同神秘静谧。
他新奇地在山风中扶着衣角走走停停地赏景,偶尔回过头,便能看见程恪行倚在车头懒懒垂眸眯眼模样。
个人可以读懂另个人情绪吗?
程昼回有时候觉得自己呆傻迟钝,有时候却比所有人都更先瞧出程恪行寂寞。
幼年与他初见,少年程恪行便已经有如今盛气凌人影子,但这人少年时代实在太短,程昼回还没来得及牢牢记住,程恪行便好像下子就长成肩膀宽厚大人,上位者气势迫人,令他成熟眉宇间满是刻入骨血攻击性,再不复当年偶尔才可见青涩。
程恪行似是笑下,问他:“恋爱吗?”
“……”程昼回眨眨眼,有些不解话题怎突然跳到这里。
穿过盘旋山道,身边风景豁然开朗,渐渐变成大片花田。
程恪行在草坡下停车,手搭着方向盘,目光落在高处坡顶树冠上,话题跳得很快:“大学念是化学。”
程昼回眨眨眼。
只是很想你,先生。
少年笑起来,清丽眉眼荡开轻盈笑意,瞬将人拉回到草长莺飞人间三月。
程昼回也像幅画,起初还只是张白纸,但越长大,描画他笔触便越清晰,越叫旁人看出他是那笔意纤瘦山水画,身皆是淡雅温和书卷气。
十足读书人,柔韧美丽。
在程恪行近乎无止境宠溺下,仍不曾骄纵,唯余身雅致斯文。
但他好像直都是很寂寞。
程昼回想想,忽然抱着自己刚才执意拿下车书包跑回到程恪行身边。
跑得太急,差点被春花绊倒跌个跟头,好在被程恪行及时迈步上前扶住他肩膀。
“生日快乐,先生!”
少年在他搀扶下笑着抬起头,气喘吁吁地对上程恪行微微愣住眉眼。
程恪行侧过脸看他,暮色笼罩四野,男人深邃眸色仿佛漫不经心,又好像藏着某种同样令程昼回读不懂、非常深情绪。
“如果有不懂,你可以来问。”程恪行说。
“……”
程昼回笑起来,眼睛弯弯,樱色唇瓣上挑,是很少见那种天然美人尖。
“好哦,谢谢您。”
那个专制强势程恪行怎养得出这样人。
但偏偏他就是这样长大,像是枝立在锦绣堆里梅骨,寸寸写着不容亵渎方正。
司机休息,程恪行选另辆轻盈些敞篷跑车在山间行驶,在他们头顶,落日余晖与春夜开始相交。
“学校怎样?”程恪行问道。
“很好,”程昼回想想,补充得更详细些,“学业顺利,上次考试保持年段第,化学略有退步,借学长笔记,在努力查缺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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