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雪人化半,程皎已经睡,程昼回在院子里坐会儿,心想他们其实都小瞧程恪行。说什之前造孽太多,如今才做做样子免得以后下地狱。程恪行造没造过孽另外两说,如今程昼回在这个位子上眼界宽广很多,并不觉得程恪行做法有什不好。
比如他虽然捐赠更多,
年末时候,程昼回陷入非常忙碌工作之中。虽然知道自己这样有沉湎于过去嫌疑,但每当从文件堆里抬起头、迷茫眨去眼前模糊时候,程昼回总会忽然想起程恪行,并发自真心地觉得他非常不
起。
在同龄人仍被惯坏年纪,程恪行便已经习惯远辛苦于程昼回今日生活,个人撑着如斯巨大家业,坐在远离世俗山间古寺里,眼底如流水般平静掠过写满贪欢数字。
程昼回在程恪行身边被养大,并不常见到对方工作时模样和具体内容,偶尔见到几次,也只是下属噤若寒蝉在他眼前关上门画面。
程恪行是位慈善家,这句话说出来,连程昼回自己都没有实感。除救起自己事实和那些觥筹交错捐赠晚宴,程昼回并没有从程恪行身上看到任何与世俗眼中真正潜心做慈善人相似品质。
把他养大。
雨渐渐停,程皎站起来,趴在栏杆边往院子里探探头,好奇道:“那两棵是什树啊,哥哥?”程昼回心尖颤下:“桂树。”
似是不解他声音怎下就哑,程皎回头与年轻兄长对视,总是弯成两道缝眼睛清清明明地睁开,皎如月光:“是月亮上种那种吗?”
程昼回笑笑:“是,但你来晚啦,花都谢。秋日桂花开时候,整座小楼都闻得见香气。”在燕城是这样,在江城也是。
程皎“哦”声,转身蹲到程昼回面前,扬起脑袋,难得认真地问道:“你会陪到下次花开吗?”
这个人,阴鸷、孤傲、强势,仿佛永远眼高于天,看不见地上尘埃。但程昼回来燕城之后,才第次知道原来程恪行资助那那多人、学校、企业,甚至还有远方看不见异国弱势群体。
他都从来没有说过这些,如果程昼回没有在某天突发奇想,开始深挖,他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些。
虽然说程家有施善古训,但程恪行做还是比所有人想象都要多得多。程昼回想起这些年赵助理偶尔会和他半真半假地埋怨,说先生做圣人做得有瘾,这偌大个程家,如今都快只剩下雁清山上那
片空架子。
程家从前只是普通做做慈善,和那些为事业稳当来寺里拜神商贾没有区别,但程恪行如今却有将慈善做成事业不妙趋势。
程昼回低头与他对视,也很认真地答实话:“不知道。”他总不能在燕城躲辈子。
程皎叹声气,似真似假地忧郁地望他会儿,大狗狗温热脑袋忽然躺在程昼回膝盖上,教人手足无措,只能试着触碰他,替他理顺纠缠打结毛发。
“那你走时候,不要告诉哦,”程皎说,“会把你忘记,你不要担心。”他还说:“哥哥要开心,长长久久地开心。”
养孩子,原来是非常容易令人苦恼,但也非常容易让人心软件事。“好哦。”程昼回答应他。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