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顺风顺水,没什得不到东西。长得好看,脑子聪明,从小老师说东西他遍都能记住,不仅能记住还能举反三,到后来他基本不听课,全靠自己看书,学期课本他两个月就学完。从小学开始跳级,上大学时候他还不到16岁。
冯耀辉看他特别喜欢,逢人就说闻闻聪明,以后能接自己班。结果金融专业读年他就不读,跟同寝室几个人跑去搞乐队,说是发现自己喜欢音乐,大学教东西都没意思,来来去去老三样。老爷子气得半死,也拿他没办法。
玩乐队也玩好,他能写歌,会弹吉他,先是在酒吧驻唱,到处跑商演,把自己累得跟个猴似地,还乐在其中。老爷子看不下去,就让杜夏去帮他们把,杜夏把他们签到自己公司里,正式出道,出单曲又出专辑,拿好几个音乐奖,后面发展到开演唱会,大帮粉丝为他们疯狂尖叫。
所有别人求之不得,削破脑袋去争东西,奚闻轻轻松松就到手。
什都实现,反而空虚。
不喜欢这种场合,叫他也不会来,还是别叫。”
另人喝酒喝得上头,没觉出气氛古怪,呵呵笑着说,“他那难请呀?当初可是你手把他捧上去,要是没有你他哪来现在成绩?经济约也还在杜夏手下。现在也不用他报恩,不就出来吃个饭嘛,算个啥呀?”
“也不是怕他,主要是怕自己,”奚闻抬起头睨那人眼,烟瘾有点犯,不由舔舔嘴唇,喉咙干痒得很,“他那好,怕见着,控制不住又缠上他。”
满座皆愣。
奚闻坐直身子,撩起眼皮扫圈,嘴角扯扯,似笑非笑地补充道,“现在没名气也没资本,万他以为黏上他,找他讨资源怎办?生活相差太大,缘分这东西不可强求,过去就过去。”他摆摆手,示意这个话题就这结束。
就跟那句老话说样,人生无非在痛苦和无聊中摇摆。得不到痛苦,得到就无聊,没有解脱之道。
奚闻犯贱,只喜欢在痛苦道路上,条路走到黑,他觉得有挑战性,所以他要搞音乐,音乐这玩意儿,没有高下之分,永远都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再有就是,他遇到沈清野。
沈清野就是专门治他,让他狠狠栽
刘然看他表现挺正常,松口气,忙拉着另个人,圈圈敬酒,把气氛重新搞起来。
奚闻则躲去厕所,洗把脸。
水流哗啦啦地响,老房子厕所特别逼仄,盥洗台上还积着擦不干净黄垢,贴在墙上镜子破角。奚闻瞧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发丝黏在额上,水珠滚过高挺鼻梁,本就冷白皮肤毫无血色,分外苍白。
记得他第次来刘然老房子时,就觉得这是幢危房,过不两年就得拆,他们聚餐喝啤酒,他宁可膀胱憋到爆炸,也绝不上这里厕所。结果快十年,这里仍然屹立不倒。
奚闻这种人,从小生活优越,脚踩在天上,落不着地,没什人间疾苦概念。冯氏集团如雷贯耳,冯耀辉就生两个女儿,他妈冯晴是长女,他爹奚云算是入赘,贫寒出身,步登天,靠场婚姻实现人生逆风翻盘。奚闻作为冯家唯个男丁,虽然是外孙,也被宠得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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