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推近,定格在游凌面部特写,并和尸体惨烈死状交替切换,再拉远,拍摄游凌跟随人群离开背影。
就是这最后幕,NG很多次。
“不行,阮风你那感觉还是不对,你要想人是你杀,你身为警察,第次为保护自己而杀人,不能那淡漠,点触动都没有,但又怕被华旸怀疑,必须克制自己。最后在你投注向尸体眼神中收尾,此时你知道没有人在注意你,情绪必须外显,才能给观众埋下伏笔。”
“最后这个眼神,你是要体现游凌心中挣扎和悲哀。他被逼着成为个杀人犯,是为隐藏他是卧底这个身份而杀人,这个性质已经和他在组织内所犯罪截然不同。他所悲哀不仅是这个死者,也是他自己沦落。”
导演给阮风讲戏,讲完后,单独又拍镜。
附和声渐大,人群看着冤死弟兄尸体,仿佛能看到自己下场,恐惧与愤怒情绪在人与人间蔓延,怨声和报仇呼声四起。
赤枭资产结构由三块产业组成,块是正经白道生意,主要是城建和房产,也包括酒吧和娱乐会所经营,在华旸手上;块是原来黑道势力,包括地下赌场、高利贷和走私,在林辉,绰号丧狗手上;还有块主要负责洗黑钱,开家财务公司,管理叫高扬,绰号博士,留美归来,向衣冠楚楚。
这三个人自原来掌门人龙海死后就直内斗,谁也不服谁,局势日益胶着,其中尤以华旸和丧狗冲突最为激烈。
华旸看着尸体,目光幽深,抬手,止住身后人吵闹,所有人下噤声。
远远地却传来警笛呼啸,由远及近。
成歌咧嘴,指指旁边小折凳,“来,坐这儿块儿看看,明天就到你。”
说完扯着大话筒喊演员准备,然后是“Action!”,场记打板,戏就开始。
这场戏是电影开端,华旸收到消息,他手下个小弟死,尸体在酒吧后巷里被发现,腿骨被打断,致命伤是划破喉咙刀。他过来查看,在警察到来前又匆匆离去。
很简单个场景,台词也不多,主要是气氛营造和画面隐喻。
阴暗小巷里污水横流,旁边就是两个大垃圾桶。尸体半张脸浸在污水里,面部浮肿,油腻黑发湿哒哒黏在面上,苍蝇嗡嗡地乱飞。他们好像阴沟里臭虫,活着东躲西藏,死也见不得光。
然后
原本直站在华旸身后侧游凌上前步,附身到他耳侧,“附近居民报警,警察来,们得先走。”
华旸点点头,“给他们家笔钱,照顾好他家人。”
游凌应承。
有另人为华旸在前面引路,从酒吧后门离开。
在所有人离开前,游凌却慢步,转头向尸体看眼。
华旸踩着积水踏步走来,视野昏暗,两侧过高围墙挡住阳光照射。
现场片寂静,只有苍蝇嗡嗡声和走近脚步,擦得锃亮皮鞋在尸体前停下。
华旸小弟凑上来说,死人欠丧狗三十万高利贷,前两天被上门追债,扬言三天内还不出来就打断他腿。
另外个小弟愤愤不平地说,“什追债,明知道是自家兄弟还做这狠,摆明是向老大示威。”
“操,不知道还以为们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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