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清野家里钢琴旁边有个小本本,上面详细写着每天练琴时间和曲目,每天固定练琴八小时,如果有什事冲突,就记下亏欠时间,第二天补足,执行得丝不苟,十分严谨。
奚闻去他家那多次,只见过他爸两三回,直没见到他妈妈。沈哲轩气质儒雅,相貌英俊,也是名钢琴家,国内国外拿过不少奖。他们家条件不太好,但每次奚闻来,沈爸爸待客礼数都很齐全,泡茶也茸毛盈翠,看得出是尖货儿。
只是沈清野跟他爸不亲,沈哲轩表面挺温文个人,对沈清野时却特别严厉。奚闻跟沈哲轩坐沙发上交谈,沈清野就接着练琴,奚闻想让他休息会儿,沈哲轩会冷漠地拒绝。
“他没什天分,能有今天,靠就是苦练,偷懒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他就算废。”首小夜曲弹完,他会转头跟沈哲轩说声,他先出去,差小时数晚上再回来补。沈哲轩点头,他才站起来,拉着奚闻走。
有次从他家出来,路沈清野都在若有所思地把玩枚硬币,那枚银色东西在他修长指间来回翻转,却不会掉下去。因为长期练琴关系,沈清野手特别漂亮,不是那种纤弱美
儿很放得开,撩起袖子,碰瓶时候丝毫没有形象包袱。虽然他刚开始不会喝酒,喝口啤酒还呛半天。
刘然就铆足劲灌他,说要帮他把酒量练出来,可惜他天生酒量就好,帮人趴,他还面不改色。刘然感叹他人不可貌相,看着白净斯文,不仅能吃酒,还很能吃辣,麻辣四川锅配香油碟,也能吃得神色自若,脸都不红。
奚闻受不,没吃两口就个劲儿往嘴里灌北冰洋,问他不是南方人吗,怎那能吃辣。沈清野要碗白水,给他放旁边,锅里煮熟东西都在水里涮过,才放他碗里。然后淡淡地说,“小时候个人在家,还不太会做菜,吃东西半生不熟,得用重调料才压住,吃多就习惯,味觉都麻,太清淡就没味道。”他夹块毛肚裹浓厚辣油,放进嘴里,嘴唇都被辣红肿,他也没什反应。
不过他不抽烟,别人怎劝他也不抽。说这东西不好,还会熏坏手。
他们两个大都是奚闻主动去找他,硬拖着他到处跑来跑去,如果奚闻不过来,沈清野就点动静也没。奚闻也无所谓,他这人就是这样,对朋友都热情直接,也不计较谁吃亏些,谁主动些。
嘻嘻哈哈地贴上去,沈清野也不会往外赶他,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奚闻每次又都能扯出些光明正大旗号。虽说优秀人总是讨人喜欢,奚闻身边优秀人也不少,倒是第次对人这上心过。
有次屋门敞着,奚闻刚进巷子就听到琴声,他放缓脚步走过去,然后静静地倚在门框上看。
此时阵雨初停,碧空如洗,太阳从云层间破障而出,小巷宁静安详,湿漉漉青石板街道被日光照得晶亮亮,他就这站着,既不出声也不动,半边身子都站麻。
沈清野晚上经常有演出,坐就是几个小时,奚闻每场都会去捧场,坐在第排,仰着头看过去,舞台上灯光打在个人身上,奚闻四周是暗,眼前只有束光。
也不知为什,每次看他弹琴,心里都特别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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