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野笑下,“他想让跟你搞好关系。”
奚闻低下头,“他说你就答应?”
沈清野脚步没有放缓,反问道,“你不想等你吗?”
奚闻很坦诚,“想。”
“那你还追问什?要扔下你走?”
“受凉?今天去看吗?”
奚闻眨眨眼,后知后觉,“忘记。”
“怎这都能忘?”
奚闻不好意思地笑。他挨沈清野挨得近,能闻到他身上缭绕烟味,指尖根还在烧着。刮起阵夜风,奚闻猝不及防吸口,鼻腔被味道刺激,火烧火燎地路烧进肺里,他没命地咳嗽起来,弯下腰,下意识抓身边人衣角,胸腔像破鼓风机样震荡,咳得太厉害,脸又红,眼角还挂眼泪。
沈清野被他吓住,忙把手上拿烟掐灭,给他拍背,又用手背给他擦眼泪,“对不住,熏着你?”
奚闻有些不敢相信,“你在等?”
“白小乙说你去医院。”
奚闻解释,“不是。”
“知道,有人看见你陪纪秋起走。”
剧组里事情好像传得特别快,哪里都有眼睛看着。
奚闻喉咙里像有蚂蚁在爬。
他难以忍受,猛地站起来,走到病房窗边深呼吸下。
韦成歌为人正派,但他手下面也还是有这种勾当肆行,只是藏在暗处,还知道拿块遮羞布挡挡。如果不是韦成歌呢?那会是怎样,明明是搞艺术,帮人圆梦好事,人掺和进来,却变复杂。最可怕是,很多做法已经成为种常态,做错事人不觉得自己做错事,这是秘而不宣潜规则,每个人都要遵守忍受,再若无其事地粉饰太平,如果有人反抗,除非变成强者,否则就会被排斥挤压,被牺牲淘汰。
他们都在这里头,表面光鲜亮丽,内部混乱污浊,已经烂不能再烂。
他送纪秋回去,又开回片场还车。
奚闻哑下,哦声,双手交握,“
奚闻好久才平复,嗓子跟破锣样残,“不怪你,太久没抽,有点不习惯烟味。”
他松开抓着衣服,沈清野手还搁在他背上,放会儿然后收回来,“行,去车里吧,送你回去。”
奚闻听话地跟着他走,“小乙让你等?”
“嗯,是最后场戏,又拖会儿就晚。”
奚闻撇撇嘴,“他也好意思开口。”
奚闻不高兴地皱眉,感觉像在被人监视样,“他们怎说?”
“只是奇怪你和纪秋怎会认识。”
奚闻压低声音,“他受伤,怕他有事,就送去医院看看。”
沈清野点点头,“那天也觉得他状态有点不对。”他顿顿,似是察觉到什,然后说,“你嗓子怎?”
奚闻摸摸脖子,轻咳两声,“没什,好像有点感冒。”
将车停好钥匙还回,慢慢走下楼,楼下两三棵梧桐树,路灯坏盏,剩余几盏也萎靡不振,光线稀薄。
基本都收工,片场没什人,场地空旷,路走来,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脚步声。
在最外围铁门口,围墙底下点火星明灭,几乎溶于浓稠夜色里。
奚闻不由放慢呼吸,又走近几步,然后在两步外站定。
沈清野侧脸看他,好像并不意外现在这个时点他还在这儿,很自然地问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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