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揉揉青灰下眼睑,抱着保温杯吹吹弥散雾气,折叠椅上加两层软坐垫,“没有,熬夜。”
宣雨摇摇头,“你今天拍哪场啊?”
奚闻耸耸肩,“沈老师在补和骆正斌老师对手戏,得等他拍完才能到。估计是巷子里那场吧。”
“那你今天估计拍不到。”
奚闻巴不得
韦成歌没有异议,又问他下午还能不能坚持下,组里都在赶戏,进度落后太严重。
沈清野可以耍大牌,说不开工就不开工,奚闻却不敢这样随心所欲。
韦成歌这样说,奚闻连忙答应,说自己现在就过去。
“过去?”沈清野捕捉到只言片语,视线扫扫他,“去哪?你还走得?”
奚闻翻个白眼,放下手机,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差点膝盖软跪下去。
奚闻裹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裹成个蛹,往床边那儿挪,腰拉伸,阵龇牙咧嘴。下半身都麻木,好像不长在自己身上。
沈清野把手机递给他,奚闻翻下留言,都在问他上午怎没来,整组人都在等他。奚闻心头跳,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早晨闹铃响到没电,完全没被听到。昨晚睡着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头太昏,被折腾惨,到后来都丧失意识,沈清野哪是伤病患该有样子?要是没伤没病,是不是半条命都要被他祸祸去?
沈清野从前不这样,没这不像话,再怎样也不会真把人往死折腾,第次都没这痛,整个人好像被劈开样,从头到脚都被撕裂,清洗时他目光涣散,腿抖得站不住,还被压在冰凉瓷砖上做次。面对面时候,被掐脖子,呼吸不畅,极度缺氧和高强度冲击让他产生幻觉,视野里仅剩目光疯狂嗜血,好像捕获猎物,咬破血管某种兽类。
现在光想想也后背发寒。
奚闻呼吸下,空气涌入喉管,有点血腥气,舌头碰到破皮地方,疼得他肩膀缩。
然后被人抱起来重新放上床。
他闭着眼抽气,在心里通大骂,再好皮囊也没用,他浑身难受地只想穿越回去把闹着喊着要跟人睡觉自己毒哑,看牢,千万别大言不惭地胡乱招惹。
下午时候奚闻还是姗姗来迟到片场,沈清野刚把人送到,就被大喜过望行人抓着去上妆赶进度。
主演来,他戏份就往前挪,奚闻晚点就没事。奚闻状态实在太差,整个人萎靡不振。宣雨勾着他下巴,给他脖子上抹粉,“怎回事?昨晚去哪疯?”
有些痕迹遮不住,明眼人看就能看出来。化妆师知道秘密不少,向嘴严。
回拨韦成歌电话,接通后韦导语气倒不错,没有奚闻想象那生气,还问他是不是脚手架事故后受惊生病,声音这嘶哑。
奚闻轻咳咳,眼前就出现杯水,他抬起头,沈清野端着水杯看他。
奚闻接过水润润嗓子,从善如流地顺着韦导借口往下编,说早晨太难受,实在没爬起来,所以上午没来。
韦成歌很好脾气,“没关系,下次记得提前请个假。”又问有没有看见沈清野,说他也没来。
奚闻抬眼看看帮他拿着水男人,面不改色地撒谎,“沈老师昨天情况不太好,今天可能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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