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呼吸不畅,率先偏过头,躲避。
“是看这样陷进去,觉得有意思吗?”沈清野声音都是破碎,却不肯罢休,反而步步紧逼。“耍着,骗着,很好玩吗?”
奚闻绷着脸,言不发,手慢慢攥成拳,用死力。他闭闭眼,头很疼,胸口也疼,忍得后背都是汗,意识都恍惚。
“奚闻,”沈清野弓着背,声音嘶哑,喘息粗重,“你到底有没有真心?还会不会爱人?”最后声诘问,已经难过又无力。
奚闻心脏揪,终于再也受不地弯腰,用掌心压着胸口。然后听到声清脆物件被摔到墙上再落地声音,他浑身震,猛地睁眼,扭头看去。之前被珍视对玉佛手链,已经被摔在地上。
他被郑思下药,拼着再次折断手臂,伤口终身不能愈合可能保持清醒。打断身傲骨,拔掉尖利齿爪,血淋淋地插入岩壁,步步重新爬上来。
站在崖顶,他是为光鲜漂亮地拥抱自己珍视人,但原来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只是自己构造出个幻象,个虚影。
切悲哀都有源头,而那个人却是自己喜欢,等八年执念。
他以为他可以是破开命运黑雾束光,在最孤独最落魄时还被珍藏在心尖安宁,却原来是遮蔽他双眼,困缚他四肢,让他永远暗无天日祸首。
厢情愿有多可笑,被欺骗隐瞒自己又多可悲。
沈清野手还保持着摔出去动作,手臂上青筋崩起,面色惨白,神情如冰封,眼中尽是冷意与失望,在空中保持许久,才慢慢垂落。
他转身走出去,房门咔哒声落锁。
奚闻在原地愣怔很久,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他死死盯着地上手链,好像能借由视线将它们重新拼合。他从床上站起来,有些不稳地走下床,脚踩到地面时,腿软下,膝盖猛地砸到地上,因为铺着地毯声音闷闷,不出声却钝疼。他又试着撑着地想站起来,膝盖却立不住。
他看着前方,干脆四肢并用、狼狈急迫地爬过去,伸出手摸索着捡起两串手链,玉佛完全碎,成片片碎片,边缘锋利,划破掌心,血淌出来,但没有点痛感。
紧紧握住玉佛,奚闻慢慢趴下来,整个人蜷缩起来,贴着地,头痛欲裂,好像在被巨锤敲打,后脑跳跳,难受压抑,喘不上气,仿佛心脏也道儿被摔碎。
像脚堕入陷阱困兽样缩起身体,遍体鳞伤、血迹斑斑还在负隅顽抗。
但其实没有意义,没有人在等他,也没有人伸手拉他。他挣扎和坚持都在不断施加恶意里被碾压得粉碎。
沈清野浑身颤抖,骨骼战栗,他抬起只手撑着墙,好像快要站不住样。片刻后,突然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奚闻,眼中赤红,隐有水光,却没有点光彩,“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不早点告诉?为什要到现在才说?回来,又为什还要来找?”
奚闻嘴唇抖抖,他忽然被看得畏惧,胸口掠过阵钝钝疼,好像点也不忍看到沈清野这幅样子,如此痛苦又失态。
沈清野从来没有这样过,明明永远是冷静光鲜,哪怕是被他半胁半哄地出卖自己时候,也始终仰着头,不肯服软。哪像现在,似乎身傲气都被瞬间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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